卿言感觉到容寂搂在她腰上和腿弯处的手臂不敢太用力,比平日轻许多。
方才她醒转过来,听到医佐道出的恭喜,容寂久久盯着她,眼神灼热,压制着欣喜若狂。
把她抱上马车,嘱咐恕己驾车慢一点,车帘一闭,容寂终于压制不住把她按在怀中。
“言儿有了我的孩子。”容寂下颌放在她的头顶,话音中是如愿以偿的欢愉。
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卿言耳郭贴着他的胸口,听他急促的心跳声,“我怀孕了,你就这般高兴?”
“言儿怀的是我唯一的血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自是高兴过头。”容寂心下的紧张在她面前暴露无余。
“你明明就想要孩子,还装作一副我不愿意生就不勉强我的样子。”卿言撇嘴,那两次谈到孩子,他都没有强烈想要的态度,她上他当了。
“我当爹的机会只能言儿来给,言儿说我想不想要孩子?”容寂激动到真想把她揉进骨血里,又怕力气太大会弄疼她,伤到她和孩子。
容寂这话很容易让女子心动,寻常男子有了钱权,无论身份高低都想要三妻四妾,子嗣繁多,容寂却说他的孩子只能她来给。
“要是我怀不上孩子怎么办?”卿言不禁假设。
“言儿怀不上就没有孩子也无妨。”容寂轻抚她的后颈,愉悦非常,“反正我想要的是言儿给我生的孩子,别的孩子都不喜欢。”
容寂幼年不值得去回忆,他对小孩子无感,在生出娶妻念头之前,对子嗣并不关心。
与她有过床榻上的交缠,他才想将来和她有孩子。
那日宇文昊的玩笑话容寂面上嗤之以鼻,实质上听进了心里。
宇文昊就比他大一岁,被叫了那么多年爹,而他至今还没尝试过被叫爹的滋味儿。
“这段时日没能时时刻刻在言儿身边,以致言儿怀了孩子都未能及时发现。”容寂亲昵用下巴去蹭她的额头,对她流露出怜惜与心疼。
卿言第一次怀孩子,自己懵懂无知,只觉近日看见饭菜没胃口,还容易乏力,原来这就是怀了孩子的症状。
“我今日是不是不该骑马啊?”她在他胸口抬起头。
说起这个,容寂后怕起来,“所幸言儿没出事。”
她着急出来寻他,骑马的速度可不慢,她胎像还不稳,马上的颠簸幸好没造成小产。
“言儿以后信我,只要我给言儿的承诺就一定能做到,言儿安心等我回来,别的不用言儿担心。”容寂扶着她的双肩,拉远一点跟她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说话。
卿言望见他眼中的认真,缓缓点头答应他。
*
卿言怀孕之初,不宜出府走动,柳溪晗这一胎已有五个月,小腹微微隆起,和宇文昊一起来长陵王府向她道贺。
卿言瞧着柳溪晗的肚子,再瞧瞧她的肚子,等过几个月她的肚子也会一点点隆起。
“妹妹不用紧张,平日走路小心些,饮食方面遵循大夫的提醒就好。”怀孕生子柳溪晗的经验足,给卿言分享一些经验。
卿言正好多有不懂,拉着柳溪晗在府中花园里一边沐浴阳光,一边请教。
宇文昊和容寂站在檐下,目光都朝在两个女子的方向。
“再过几日,我就带着妻儿回陇右了。”宇文昊回上京差不多五个月,是他长大成人后难得在上京待了这么久,本来不喜上京的奢靡繁华,临别却还有些不舍。
妻子坐稳了胎,陇右的隆冬已过,他们是该归矣。
“上京城诡谲云涌,不是久待之地,还是陇右自在,虽干燥苦寒,但也少了勾心斗角。”容寂眼帘下瞥,说的是实情。
容寂与宇文昊结交,没有把多的事告诉给宇文昊,宇文家忠于皇帝,皇帝暂未疑心宇文父子,他不宜多言。
“你也看出上京不是久待之地,那不如去回禀陛下,跟我一同回陇右?”宇文昊还没死心,想把容寂带回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