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己挥手示下,拥上来四名士兵朝王毅走去。

其余几个原本是士族的将领酒也醒了大半,面面相觑,都没意料到眼前的场景。

“本将是主帅,有帅印在手,容寂你敢不遵军令,本将立刻杀了你!”

王毅的帅印就放在面前的条案上,伸手去拿。

恕己抽出腰间的长刀,一瞬飞驰而去,精准削掉王毅的右手。

同时四周涌入大批士兵,将帅帐包围。

王毅右手猝然被削掉,鲜血如柱,趴在地上厉声惨叫。

其余原来的士族将领都意识到情况不对,四下张望,惊慌失措。

恕己面无表情上前拿走帅印,递交给容寂。

酒宴上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容寂要做什么,王毅还在顽抗着,“来人!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本将拿下!”

近前的士兵一齐上前将王毅拿下,推出辕门外斩首,不一会儿王毅的人头就被提进来,扔在方才饮酒的条案上。

其余几位将领被突来的变故吓得连忙跪地,完全想不通为何如此多的士兵突然全都反叛了王毅,唯容寂马首是瞻。

“主帅王毅意欲陷害本王,被本王就地正法,各位有何异议?”容寂不怒自威,锋芒毕现,周身充斥着王者霸气。

众人默不作声,头低埋下去,生怕下一个被推出去砍头的是自己。

无人有异议,容寂顺理成章接手帅印,拥有二十万大军的掌控权。

容寂拥兵后,没有下令继续追击突厥大军,全军驻扎在漠北待命。

*

太极殿内空旷安静,奉御正在诊脉,张全忠侍立在魏明帝榻前,太子坐在圆凳上,尚书左仆射梁子胥隔了一定距离侍立。

从奉御脸上的神情便可得知,陛下怕是撑不住了。

“陛下心脉虚弱,应是积劳成疾,就此一病不起。”

老疯子从西域带回来的药服下无明显中毒特征,且太子命人每日只下一滴,慢慢毒入肺腑,奉御诊断不出魏明帝是中毒。

“太子殿下要早做打算。”开口的是梁子胥,他意中的打算当然是陛下殡天后的朝政问题。

国不可一日无君,劝太子尽早继位。

时机已然成熟,父皇就在这两日驾崩,有奉御和梁相为证,无人会起疑心。

“下去吧。”魏承乾斥退奉御和梁子胥,房中只留下张全忠。

“张总管愿意投效孤,为孤提供了极大的助力。”魏承乾目光投射过来。

张全忠忙跪在地上,“老奴是陛下的奴才,自也是太子殿下的奴才,理应为太子殿下效命。”

其实除了老疯子,张全忠也向魏承乾揭露过容寂的身世。

是在容寂亲口向魏明帝坦白身世,前往漠北之后,几乎与老疯子差不多的时日,把容寂的身世告诉给了魏承乾。

若非听到张全忠把当日容寂和父皇在太极殿的对话全都告诉给他,魏承乾不会轻易相信老疯子,也不会在心里敲响警钟。

父皇对容寂起过杀心,容寂还能无怨无悔。

父皇曾做过不堪的往事,容寂为替父皇保守秘密甘愿永不回上京城。

父皇由得知容寂一直清楚自己身世的愤怒,到最后放容寂出宫的放松,神情的变化分明就认可这个私生子,甚至打心眼里满意这个私生子。

容寂样样都出众,唯独一样不好,那就是他的母亲不是父皇后宫里的妃嫔。

容寂的母妃若是后宫妃嫔,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就不会是魏承恪了。

凭容寂的才智,定然也不会是魏承恪的结局。

“张总管为孤做出的贡献,孤铭记在心,不会忘记张总管的功劳。”魏承乾面色一冷。

那药能顺利下进父皇的饮食中,张全忠功不可没。

一朝天子一朝臣,张全忠在魏明帝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到老不过是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给陛下下毒原是手下小太监干的,事情败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