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行不行,去不得,去不得的!”

陆随沉默了,他自然知道,父母之为之计深远,夏兴远夫妻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夏青溪也在一旁道:“桃子年纪还这么小,就要去这么远的地方,被人欺负了我们也不知道……”

倒是杏花,道:“哎呀,这不是还有弟夫在吗?你们说得好像弟夫很没用似的,毕竟可是皇帝的亲外甥,便是得罪了人皇帝总会护着的吧?更何况桃子这样聪明能干的人,知道眉眼高低,哪会得罪人呢!”

夏兴远夫妻俩看向陆随,见陆随赞同似的看着他俩,陈荷香不由道:

“阿随,你别介意,青桃他爹向来是这样的,早先青桃年纪还不大的时候,隔壁镇有户很好的人家来说媒,他爹嫌太远,都没叫青桃知晓就回绝了……家里就这么两个孩子,青桃还是个哥儿,哪能不疼呢!京都离咱们这又这样远,自然是不放心的。”

“我知道,阿娘。”陆随也不怪他们,这是人之常情,“阿爹阿娘你们放心,青桃到了京都,不会经常出去见那些人的,即便去我也会护着他,我母亲也会护着他,不会让他受委屈的,等到了那里,我让他半个月就写一封信来,可好?”

“若是住不惯,在那里住一阵子我就陪他回来,我母亲封地也不在京都,要不是因为我和我父亲的事,她不会一直住在京都的,那时候我们要是回来,她自然愿意和我们一道回来。”

这些话不是宽慰夏兴远夫妻的话,是他本来就想好的。

他不想当富贵闲人不假,但夏青桃还是最要紧的,如果夏青桃在京都住得不习惯、不开心,他就和公主商量,回临州府来,那时候让他在临州府或者江南谋一个差事也是一样的。

听了陆随的话,夏兴远夫妻俩都沉默了。

倒是夏青溪,改了口道:“要是这样,去见识见识也好,只是定要时常写信来。”

杏花也道:“是呢,时常写信来,阿爹阿娘也放心。”

一旁的陈荷香叹了口气,对夏兴远说:

“那要不,就叫他们去吧……总不能拆散他们小夫妻。”

夏兴远沉默了半响,喝了许久的闷茶,最后才像下定决心似的,道:

“阿随,我是不同意他去的,只是你们要去,我也拦不住,随你们吧!”

陆随知道他这是松口的意思,忙起身拱手道:

“多谢阿爹!”又说,“有两件事我现在说,要是刚才说,怕阿爹阿娘还有阿哥们以为我拿这些条件来换青桃……”

“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夏兴远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嘱托。

陆随朝身后的玄枢挥了挥手,玄枢便进了屋,将包好的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

陆随道:“阿爹阿娘,如今我和青桃也不缺钱了,我皇帝舅舅封赏了许多田地珠宝银两,家里卖海错的也还剩许多,这一百两,留给你们,想来不会有人为难你们,只是怕我和青桃不在这段时间,万一有什么病痛困难,包括阿奶,她年纪大了,怕她拿了许多钱不安全,因此她的钱也由阿爹阿娘帮我们给了。”

夏兴远见了,急了:“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要,你们夫妻去了京都,有的是地方要用银子,迎来送往,添置衣裳行头……”

“阿爹,你收下便是,也是我和青桃一起商量好的,我来时他嘱咐过我,他坐月子不方便,要不然也不用我这张笨嘴来说,你不放心他去,他还不放心你们,收下银子,他心里也放心。”

杏花也跟着劝道:“阿爹你们收下吧,也是青桃的一份心意,如今他当了郡王夫人,也是高兴事,你们不收,还以为你们不高兴呢,没得叫他心里也不痛快!”

这倒也是,只是陈荷香想起之前就收过夫妻俩的钱,当时还说是暂时替他们保管,还分文未动,如今又拿这么多钱,却更是不好意思。

他们夫妻都是老实人家,只知道靠双手种田采茶换钱,没想过不劳而获,还是这么多钱,又是即将远行的孩子给的,心底多少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