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景离并没有逼迫她回答,只是吩咐了几句,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枝落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透过窗棂的一缕阳光。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看到床前桌上搁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碗下面还留有张字条。
“主子,徐贵福的画像我已送去给大理寺少卿。”
“他们传信来,说两日后便可入京。”
宋枝落看完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后将纸条揉成团,随手扔进了香炉里。
烟儿走进来的时候,宋枝落刚把一碗粥喝完。
“我的绿檀步摇哪去了?”
烟儿在一旁的妆奁里翻了翻,找到了宋枝落要的步摇,递给宋枝落,“王爷说,若您醒了,便可去前厅用膳。”
宋枝落盘发的动作一顿,眼底晦明,“那些事他知道了吗?”
烟儿意识到宋枝落指的是什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只告诉了王爷,您被人追杀一事,其余的没有说。”
“好。”
宋枝落去前厅的时候,却看见景离端坐在那。
风乍起时,一片花瓣擦过他俊朗的侧脸,掉在地上。
她在景离对面落座,“王爷今日怎么没去太和殿?”
“皇上龙体抱恙,停了早午朝。”
“哦?”宋枝落自顾自地捻起桌上的如意糕,咬了一口,挑眉笑道:“这么突然?”
她从小喝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所以她喜欢吃些甜的,去抵药味的苦涩。
“宋小姐你呢?”
宋枝落咀嚼的动作一顿,淡淡地笑了笑,“王爷不必担心,死不了。”
那语气平静得就像在夸如意糕味道不错。
景离听完,眉头微皱,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门外的小厮快步走进来,“王爷,大理寺来报。”
“说。”
“徐贵福尸体已经找到,陆少卿烦请陆先生前去验尸。”
宋枝落一听,放下手里的筷子,准备回房换衣服。
景离轻扣住宋枝落的手腕,低敛着眉眼看向她,“你的身体还没好。”
宋枝落轻轻一挣,抬眼直视景离,“我没事,何况时间也不等人。”
因祁胤帝给大理寺查案的期限只有七日,所以陆京易在收到林寻送去的徐贵福画像后,便连夜遣人在弥山附近的县衙布告,终于在南竹县外的一块荒地上发现了徐贵福的尸体。
由于南竹县距离京城有段距离,所以陆京易没有命人将徐贵福抬回大理寺殓房,而是直接放在了南竹县衙中。
宋枝落和景离赶到已是未时。
小小的南竹县从来不曾有过大人物到访,而如今一下惊动了大理寺和当朝皇子,知县卢政惊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宋枝落掀开盖在徐贵福身上的白布,淡然的表情有一瞬怔愣。
黝黑的身体上没有一处外伤,除了胸口那直径两厘米的窟窿,从前胸贯穿到后背。
窟窿下的皮肉外翻,呈猩红色,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变得僵硬。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宋枝落捏了捏徐贵福两侧肩头上的骨,侧身从自己的木箱里取出一把尖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切入他的肩膀,直到看见肩骨隆起。
“徐贵福同样是被剑穿破心脏而亡。”
此话一出,陆京易的脸上愁云更甚,“那和杀害八个假山贼的是同一伙人?”
“从刺入的角度和力度来看,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顿了顿,宋枝落继续道:“肩骨上的这种隆起状,是被人抬起手臂、拖拽而致,只有在人死后的半个时辰里才能形成。而根据隆起的硬度和青紫的色泽来看,徐贵福应该是三天前的晚上遇害,死后被抛尸在荒郊。”
“凶手杀人就为一块木牌?”
“一块木牌就能嫁祸十三条人命,不值吗?”宋枝落冷笑着反问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