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地板上激起一声轰然的碎响,引得原本在院中拿着蒲叶编的螳螂逗弄孩子的沉霜和卿如许,也霎时回头看向屋中。
藏虎浓眉赤目,怒目圆睁,那一双暴烈的拳头握得发紫,他绕着厅堂走了几步,口中喝道,是谁?给我站出来!咱们当年都是在关老爷面前歃血为盟过的亲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谁他妈的敢违背诺言,谁他妈地就是孙子!要是对不起自家弟兄,便是砍断肋骨、割了肠子,那也都是该的!老六没做过坏事,却死得这般凄惨,谁要真是害了他,谁他妈的就是良心坏了,今儿,都就别想囫囵个儿地出了这个门!
因着藏虎发怒,那从窗户流过厅堂中的穿堂风也都似被冻结了。屋中人人缄默不语,只用眼睛相互打量,暗地里互相揣测着。
平日里,十七人众都是以最为年长的原百川和麟间世为尊,不敢在他俩面前托大拿乔。可此时他俩竟也都没开口,只各自垂着眸。
而拂晓的当家人顾扶风,一向是十七人众的主心骨,兄弟们都以其马首是瞻。可此时,他竟也少见地沉默着。刀凿斧刻般的硬朗轮廓下,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掩去了所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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