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微凉指腹为她抚去白净面容上的清泪,低笑一声:“哭什么,不识抬举!”
他语气冷硬的很,一如年少时那般高高在上,一句话定她生?死,桃漾再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她早该知道的,他并非如坊间所言,温润心善,待人慈悲。
明明骨子里就是冷漠的一个人,俾你傲物,心狠凉薄,向来说一不二,她惹怒了他,怕是再没?有回头?路。
谢怀砚抬手?甩开握在他衣袖上的手?:“王九爷是这别苑里的贵客,桃漾妹妹怎能让人久等,”他冷声对人吩咐:“带她回去。”桃漾再次攥住他的衣袖,眼睫之上,泪珠颤颤,却被谢怀砚再次拂开,大步离去。
桃漾被两个婆子架着?往别处走?,不出片刻,就来到一处富奢小院,打开屋门?,将?桃漾推进去,待桃漾回过身来推门?,屋外已被上了锁。
桃漾将?门?推的咣咣作?响,却始终推打不开。
她喘着?气,在这间卧房扫过一眼,见衣架之上挂着?的是男子衣衫,上面绣有王氏一族的族徽,当下心中既怕又乱,一边落着?泪,一边抬起屋内长椅,使了全部力气就去砸门?,可这门?如同铜墙铁壁,怎么都?推砸不开。
她放声大哭:“让我出去”
“谢怀砚”
不止屋门?被上了锁,窗户也被封死,桃漾在屋内摔砸了一通后?,再无气力,倚靠在门?扉之上,对着?外面守着?的人喊她要见谢怀砚,可门?外左右站立着?的人如同聋了耳。
未见有任何动静。
桃漾再喊,一婆子这才回她:“公?子事务繁忙,正在花厅里待客,姑娘还是不要再喊了。”
不时,屋门?外响起开锁声,王九爷一袭蓝衣自外走?进,瞧见桃漾时眉眼染上笑。他就知道,只要他跟谢怀砚开了口,谢怀砚定会把这美?人给送来,他自是知道谢怀砚身边的人哪怕是一婢子都?轻易动不得。
可这些日子,他听闻谢怀砚将?他墨园里的女子通通送了人。
显然是不再留这些女子。
今日他在莲湖边瞧见她,生?的如此样貌,却住在谢怀砚这处不常住人的别苑内,问她是府中的哪位姑娘,亦是遮遮掩掩,他当下了然,这一位,亦是谢怀砚曾收下留在身边的女子。
他既喜欢,自是可以开口跟他讨要。
此时,王九爷瞧见桃漾施了粉黛的娇靥,以及身上单薄诱人的衣衫,当下心间大热,上前一步,依旧端着?士族公?子的气势,与桃漾道:“今日一见,王某对姑娘一见倾心,日后?随我回了沁原王氏,自是少不了你的荣华。”
桃漾看到进来的人后?,已下意识退至檀木桌后?,屋门?已再被阖上,她自知与面前之人多说无益,只看着?他并不言语,王九爷便抬步上前,刚走?至桃漾面前,伸出手?来,桃漾已举起手?中的砚台,朝他脑门?上砸了上去。
鲜血四流,王九爷抬手?指了指桃漾,晕了好几圈后?,‘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桃漾惊慌之余,跑至门?边,抬手?一推,门?未再上锁,她一路小跑不管不顾的出去,刚踏出院门?,便迎面撞上在此处路过的谢怀砚。
桃漾小跑着?一头?扎进他怀中,环住他的腰。
谢怀砚垂眸冷冷看她一眼,开口吩咐:“绑起来,再送回去。”
守在院门?前的婆子听令朝桃漾走?过来,桃漾再次抱紧他,口中急促的喘着?气,低声唤他:“怀砚哥哥”
“怀砚哥哥。”
她嗓音里染了湿润,在他怀中抬眸,眼尾绯红,楚楚可怜,如只迷了路的小兽,耗尽了心气,亦折了自己的傲骨,温顺乖觉。
“别我听话,听怀砚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