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银子和金玉首饰都在那只包袱里,落在了船上,好?在她跳下?船时,将谢怀砚扔在她身上的匕首带在了身上,她将匕首上的镶金玉珠用石块砸下?来?一颗,在车马行雇了辆马车。
车马行掌柜的命人给她牵来?马车时,掂了掂手中的金子,再去看桃漾,与她道:“瞧着姑娘风尘仆仆的,想?是还未用晚膳吧?不如就在我这里用些吃食,我再命人给姑娘拿身干净衣服来?。”
桃漾看他一眼:“多谢,不用了。”她上了马车,就让车夫出发往鹊水县的方向赶,车夫见她路赶的急,在马腹扬鞭,快马赶路。
马车行了大?概小半个时辰,桃漾坐在车内惴惴不安,推开车窗往外望去,却见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上星星点点,来?回走?动,似是被人拿在手中的火把?。
她急忙对车夫道:“停车!”车夫闻言急忙捩停,回身问她:“姑娘,发生何事了?”桃漾跳下?马车,对他道:“我要去的地方到了,你回去吧。”
车夫闻言看了看这空无一人的山路间,欲再问上一句,却见桃漾已往山中走?去,背影逐渐掩于夜色中,他抬眸往前方不远处看了眼,调转马头,正?欲离开时,有马蹄声朝这边而来?,待骑马之人行近,他扬声问:“大?哥,前面?发生何事了?”
骑马经过之人回:“有官兵封路,过不去。”
桃漾再走?进山中,她身上已没有了力气,在一棵粗壮的榕树下?坐下?,轻轻喘着气,她秀眉紧凝,神色清淡,在这里歇上一刻钟后,再支撑着身体起身,再往山中走?。
她不知她走了有多久,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停,必须再往前走?,每走?出一步,就能离得谢怀砚再远上一些,她累的脚下步子越来越沉重,就要再提不起来?。
天幕隐隐有光亮时,桃漾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摔倒下?去。
……
山脚下?的老大?夫家?,一妇人对着老大?夫急道:“这姑娘到底怎么样了啊?”老大?夫给桃漾把?过脉后,让他的徒弟去煎药来?,随后问这妇人:“你这是在哪将人捡回来的?”
妇人回:“晨起时上山挖菜,看到她昏倒在那里。”老大夫点了点头:“她身上起了高热,心气郁结,脉象虚弱,先用了药试试罢。”
老大?夫起身,再对妇人道:“那里有碗白粥,你先喂给她。”妇人闻言急忙端起白粥来?,见榻上的女子面?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不禁摇了摇头,拿起木勺往她嘴里喂粥。
桃漾还昏迷着,虽然白粥不浓稠,可妇人手中的汤勺喂进她口中,却是难以下?咽,妇人一边喂着,一边犯着愁:“哎呦,姑娘呀,往下?咽呀,你得吃点东西?-”
妇人急得不行,最后也只勉强喂进去几勺,之后,徒弟煎好?了药,再来?喂桃漾,半碗药喂进去,却是全都再吐了出来?,连带着适才喂进去的白粥也吐了个干净。
最后,老大?夫给她施了针,才算是把?药给喂下?。
只是,药虽喝下?,桃漾的高热却迟迟不退,老大?夫再给她施针,依旧无用,最后神色紧凝对阿婶道:“带她去镇上吧,我这里怕是医不好?她。”
阿婶闻言犯愁:“孙大?夫啊,我哪有银子带她去镇上啊,咱们这庄子在这山里,离得镇上可远着呢。”老大?夫也很无奈:“只能再给她用些药,看看能不能行。”
老大?夫话音刚落,破旧的木门‘咣当’一声自外被人打开,身着黑衣银甲的部曲很快涌进这座小院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气度矜傲神色冷沉的男人。
谢怀砚大?步走?进屋内,看了眼床榻上面?色煞白,额间沁满汗液的桃漾,俯身将她抱起,径直回到马车中,身后的老大?夫和阿婶面?面?相觑,不敢有一言。
马车刚行出几里外,部曲已快马加鞭带回了一位大?夫,大?夫提心吊胆的进了马车内,为桃漾再搭了脉,将药箱里带来?的最珍贵的药材在茶炉上煎上。
待药煎好?,依旧是喂不进桃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