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打哪混了呐,还能把自己搞成这样……嗯?要死不活的?”女子语声熟捻,一对话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儿时一起修习的时光。
江以观张不开嘴,也不知道怎么回。
“行了,知道你意思。别问!别管!”简十遇知道这个师弟脾气,不爱说话,不爱人管,更不爱管人,轴起来,谁都拉不住。
简十遇自说自话,配药的手速可是快得很,桌上的罐子一阵响,飞起落下,飞起落下,但咣当咣当后还都能物归原位。
终于响声结束,她端着药碗走来。
江以观勉强睁开眼,被难闻的药味熏得头脑清灵,“我什么病,你就给我喝药!”
气若游丝,看起来是没几日好活了。
“你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你从小就是我治的,一眼望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寒症犯了!”
她乘师弟弱打不过,直接用强的,捏着人两边脸肉,就往嘴里灌。
猛然苦药入嘴,江以观也受不住,身体因为一时虚得动不了,他只好做那被强的民男,苍白的手指在衣摆上抓出皱褶,长眉紧蹙,急促地将苦药吞下。唇边溢出残留的棕色药汁,来不及舔,只能任其滑落进衣领。
“乖!真棒!师姐给糖吃!”
“我说你去干嘛了,把自己搞成这样,连师尊给你下的禁制都被冲震了!”
禁制?江以观疑惑启唇,“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外来者乔晏不敢直接问引起怀疑,但装作对自己的病情进一步了解来套话还是可行的。
原来,江以观在入点苍门之前,是要被当作花童卖到象姑馆的,正值冬天,贩船行到江中心,江以观年小胆大,躲过一堆看护,半夜跳江而逃,但想法美好,实际差点在江心淹死,还是遇上下山路过的他们师尊才被救下。
年小童子,一检查竟然是罕见的冰灵根,当下就被直接收入了内门弟子,走的是别人都比不上快速通道。
只是当时情况危急,小小年纪因为寒冻伤了筋骨,被她学药的师姐一年一年养着才好不容易养活,但因此,灵根经络也阻塞了,灵根更是狭窄纤细,养病的几年失了最好养灵气修灵根的机会,加上寒症,虽然天赋过人,但修炼时间与普通天资质的弟子并无区别。
所以,最终,师尊才想了法子,研究在灵根上下某种禁制的办法,只要禁制不去,灵气运转就没有问题,寒症也会得到控制,除了儿时,之后身体再没出过异样。
之后的修行,江以观也愈加刻苦,硬是在灵根狭窄的先天条件下修炼成天才的进升速度。
对于师姐的提问,江以观自然是不愿回答的,沉默不言,躲过盘问。简十遇习惯了他如此性子,也不再多问,本来这场病也不是什么大事,把寒排出去,休息休息就行,师弟身体里的禁制也丝毫无碍,不需她担心什么。没等人躺舒服了,就把人往外面赶。
药田中,灵鹤还在,被小童子喂得脖子鼓囊囊的。
“师叔!你没事啦!”
面对和简十遇一样热情不会看人脸色的小师侄,他同样应对不了,只微微颔首致意。临行前,小师侄还偷偷往他大袖里扔了十几颗红滚滚的果子,沉甸甸的,他手臂都抬不起来。
下方小童一边暖心挥手道别一边嘱咐道:“人和鹤都能吃,师叔也尝尝!”
江以观并不想,嘴里泛苦,难受得紧,和发烧的感觉一模一样,吃了半空再吐到灵鹤身上,被鹤扔下来,他就丢脸丢大了。
他只想赶快入被窝躺着。
但寝殿门口,正遇上故意等在这的南筠小徒弟。
哄骗师尊的小神识,诱导出体,粉嫩舌尖取血
“师尊,南筠给你带了莲胶甘枣汤,昨天的伤可有好些?”小徒弟手提一只木盒递到他眼前,还是一派天真的样子。
江以观强作精神,不知道小徒弟已经猜出来“观观”就是他的神识,还庆幸自己能保全一点师尊形象,打算把那幻境中荒唐一晚就此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