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后,慕云筝便辅佐赵令卿,大刀阔斧地进行改制,拓宽了女子入仕的通道,创造了一个女子盛世。

一帝一相,本应水火不容,她们却从未有任何矛盾,如同生生姐妹般共掌天下,文治武功,铸海清河晏。

……

而今日,女相的府里,格外的热闹。

大红灯笼挂满了房檐,府邸上下皆是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

卧房中,龙凤花烛燃得正旺,影影绰绰,摇曳生姿。

慕云筝坐在铺满瓜枣的红褥上,等待着自己的新郎官。

明明前世经历过了一次婚事,今生与贺子规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到了这种时候却还是会紧张。

“喀嚓”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些许动静,慕云筝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被红纱遮住,她只能听见那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更快一些。

直到他停在了自己的双膝前。

慕云筝的手下意识地绞起了丝帕,却听见面前人轻笑一声。

下一刻,贺子规便掀起了那艳红盖头,慕云筝眼前瞬间得见清明。

贺子规身着大红婚服,更衬得他眉目如画,俊美无边。

她看痴了,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令人多么心动。

慕云筝的乌发被一丝不苟地梳起,带上了花钗凤冠,披上了霞帔绯衣,雪肤花貌更显光艳逼人。

贺子规心中抑制不住的雀跃几乎要迸发出来,他指尖发颤,骨节分明的大手贴上了慕云筝的脸侧。

“云筝…你终于是我的了。”

慕云筝掩唇浅笑,轻轻覆上了他放在自己颊旁的那只手。

“我从来都是你的。”

贺子规心下又是一动,坐在她身侧后便想放下床帐,却被慕云筝忍俊不禁地拦住。

“夫君,还没喝交杯酒呢。”慕云筝眼波娇媚,轻轻嗔道。

贺子规听到这个词,眸中愈发幽深,视线仿佛黏在她身上了般。

只见慕云筝幽幽起身,走到桌旁倒起了酒。

贺子规乖顺地跟了过去,从慕云筝白嫩的手中接过了那杯合卺酒。

他们手臂交叉,肌肤隔着层布料紧紧贴着,双眸一刻也不离地凝着对方,一口一口地咽下了酒中本就不多的琼浆玉液。

直到合卺酒全部下肚,二人才放下了手。

贺子规方想将慕云筝拦腰抱起,却又被慕云筝躲了去。

“又怎么了?”实在是心痒难耐,贺子规这次不容拒绝地环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了自己身前,咬着牙道。

许是刚吃了酒,慕云筝的唇此刻泛着晶莹的光,一张一合的,将贺子规的魂都勾了去。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柔柔问出了心中疑惑:“为什么不找公主讨个功名去?”

贺子规只觉得心尖上有根羽毛在轻扫着,心猿意马地想低头含住她的嘴,又被慕云筝用掌心挡了去。

“你不说,就不给亲。”慕云筝轻轻眯起眼睛,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贺子规从来都拿她没办法,只能捉住她皓腕,坦然道:“不需要。”

慕云筝指尖缠着他垂落在自己颈侧的发丝,挑了挑眉:“你从前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尚书令,这么年轻便离开庙堂,不会觉得心有不甘么?”

贺子规翘起嘴角,心情颇好的模样:“遇见你之前,我只觉得身份,地位是这举世之间最为重要之事。”

“我明明留着赵家的血,却因为没有身份,流落在外,尝尽世间冷暖。”

“所以我要爬到最高处,再将这赵家江山搅浑,让赵祚看看,他这拼尽全力想维护的朝廷,我说毁了便可轻易毁了。”

慕云筝神情一滞。

“但现在不一样了。”

贺子规声音渐渐压低,眸中带着几分意乱情迷。

明明也没喝多少合卺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