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想了一遍又一遍如果我们能相爱。我为我们编织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梦中?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他轻柔拭去叶霁雨眼角的泪水,带了哭腔:“还好,这一次,不是梦。”
叶霁雨任由他抱着,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她眨巴眼睛,移动手指,探向腰间?口袋。
银白小刀划过肌肤,掉在地上。
“姐姐……”
江玄瞪大双眼,去看她手腕上的那道极长的血痕。
“姐姐!”
叶霁雨用指甲抠出肌肤下的那根血管,用力一扯,便如同虾线般被挑出?,从手腕到手肘。撕心裂肺的痛也无法阻挡她。
她将那根长长的血管甩在地上,碎成一地渣滓。
她面无表情:“还给你。”
既然爱让人蒙蔽双目,那就让无可比拟的痛唤醒自?己。只有始终保持清醒,才能去分辨爱与恨的界限。
江玄跪在地上,崩溃地触碰地上那滩血污。
“为什么?”
她眉心一拧:“没有人,可以干涉我的判断。你妄图通过蛊虫控制我,那我便把?这条虫给挑出?来?还给你,这很简单。”
沉默半晌,他抬起头,哀伤全无:“好啊。”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将我送出?手的东西还给我。”
他忽地锢住叶霁雨的双手,再一次踢开那道门。
“我们来?试试,看你的判断力怎么样。”他在她耳畔低语,“我会一直关着你,直至你判断出?……你喜欢我,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
望着面前一大堆腐败的尸体,叶霁雨喉间?干涩。
他双眸幽邃,深不见底:“姐姐,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手臂上的血滴答滴在裙身。
她被丢进暗无天日的房中?,紧闭双眼。睁开眼,面前是血肉模糊的脸,是她自?己。
四周静得出?奇,只听见自?己微弱的吐息。
叶霁雨站起身,看着面前随意摆放的尸体,转身望向紧闭房门。
脚边是自?己。
她慢悠悠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杯子里满是蛆虫。她将杯子倒扣,双手抱胸,看着桌上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到床头。
掀开床单,腥臭味弥散开。她将床上的自?己拉起,丢在地上,又推掉床尾头身分离的自?己。
“……”
又走到浴室。
洗手台上坐着自?己,浴缸里塞了五个自?己,墙上还挂着两个。
她索性躺在地上,与自?己待在一起,一言不发。
房间?里没有食物,也看不见阳光。叶霁雨只能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躺在地上,看天花板干涸的血迹。
她竟有些想家,可自?己就在家里啊。她又觉得自?己是想那些平淡的日子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也没有精神摧残。
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是活着的自?己。
她从柜子里翻出?纸和笔,规划起打扫房间?卫生。
第一天,打扫客厅。
第二天,打扫卧室。
第三天,打扫浴室……
她把?那些尸体全搬进了浴室,将浴室塞得满满当当后便锁上门。房间?终于?不再那么阴暗,抛开浴室时有时无的水声。
她终于?可以在床上睡觉。
第四天,她又觉得无所适从。
于?是,她打开浴室门。拿出?口袋里的手术刀,解剖起自?己,端详自?己的肌肉与骨骼,这些尸体足够她忙好一阵。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指骨比旁人稍长,自?己的肋骨有些外翻,后背有颗红痣。
一边看,一边写。她写了一张又一张研究报告。
第不知道多少天,她将报告整理成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