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罚站这一环节。
舞女经常拉叶霁雨站在军帐之外,直勾勾盯着路过的兵卒,说?让叶霁雨练习媚眼?如丝,确实颇有成效。
起码兵卒不会被吓跑了。
“……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叶霁雨双腿发麻。
“再站半个时辰。”舞女拍拍她的肩膀,“站直了,从前我?就是这样?站的,还?可以塑身呢。站完就去用午膳。”
她面色发白,暗暗佩服起练舞之人。她不是没站过,做手术要站的时间比这长得多,可一直保持体态端正就绝非易事?了,还?要忍受过路人的目光。
祁柔停在两人面前。
舞女向祁柔打招呼:“将军好!”
祁柔心中疑惑,却?没说?出口,轻轻点头,提起长枪走了。
叶霁雨动了动僵硬的胳膊,直起身继续站着。
半个时辰过去。
“走吧!”舞女挽起她快要散架的胳膊,“我?们去用午膳,听炊事?兵说?,今天有清撺鹿肉吃。”
叶霁雨几乎是被拖着走,她实在是太累,迷迷糊糊走在泥地,脚像踩在棉花上。
她们来得早,膳房里没几个人。两人坐在角落用膳,门口是正煮汤的炊事?兵,香气弥漫整个膳房。
叶霁雨撕下?馒头皮,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勉强吞咽。粗粮有点剌嗓子,汤又?太腻。
祁柔从门口进来,瞧见角落的两人,轻咳一声?。
叶霁雨抬头看见门口的女人,身披甲胄。
祁柔紧攥手中弯刀:“我?有东西要给你。”
叶霁雨放下?馒头,起身往门口走,走到祁柔面前。被迎面扑来的热气烫得低头,正好看见祁柔手中那把刀。
祁柔怎么会有沈兰德的刀?这十年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头痛欲裂。
祁柔瘫开手,将那把寒冰弯刀递给她:“这是何姨妈没疯之前,拜托我?一定要给你的。她让你好好收着,以后会派上用场。”
“何姨妈是怎么拿到这把刀的?”
“如果我?什么都知道就好了。”祁柔不耐烦,“偏偏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什么都不说?。母亲也一样?……”
“……不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是何姨妈说?漏嘴,我?才知道的。”祁柔眉心紧蹙,满是沧桑,“一切又都太迟。”
“说?实话,我?恨死她了。”
“父亲也一样?。”
“我?恨死他们了。可等到过年时,母亲替我?剥好一盘龙眼?,我?又?蓦地觉得,母亲的爱是润物无声?的。我?又?原谅了她。”祁柔拭去胸前盔甲的灰尘,“而?父亲,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只因为我?是女子,他希望我?‘柔’。”
“为什么女子就非得相夫教子……无论怎样?,都应是她们自?己去选择道路。”
叶霁雨挑眉:“很多时候,人是被迫去寻找出路的,意识驱使,其实也受到了外界的荼毒。”
叶霁雨将那把弯刀收进袖袍,祁柔仍心事?重重。
“你就这样?被推着走吗?”
“那也要我?愿意走。”
后来几天,叶霁雨便没怎么见到祁柔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闻人允将祁柔派到更前线去了。
“照这个架势,今年可以在弥黎城过年啊,”舞女不禁感叹,“下?辈子还?做昭云百姓,天天过节。”
“除非世上只有昭云这一个国家,或者就索性没有。”叶霁雨一脸淡然。
“为什么?”
“那些?官员们,是不是经常说?昭云百姓是世上最好的一群人。还?有帝王,是不是承诺以后只要战事?一直告捷,就会持续降低农商税。”
“是啊。”
“就知道是这样?。”叶霁雨翻了个白眼?。
太激进也不好。
帐口传来侍女的轻唤:“小主。”
叶霁雨扭头望向帐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