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妹?”
见他点头,她继续询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紧攥衣角的手逐渐松开,他抬手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而后,细声细语地说:“自尽时,被她救下。”
“那你不恨她吗?”她笑道。
他很不解:“为何要恨…”
“呵…”
“既然有了轻生的念头,又被强行留在这人世间,不应该恨吗?”她抬眉问道。
父亲常对她这样说,她也照父亲说的做。可这一次,她自圆其说的理论就这样轻易被人击破。
还是用她最看不起的东西。
“我们有了爱,”沈兰德回答说,“支撑我活下去的不只有恨了。”
“…爱?”她的身体僵住。
“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或者说爱情……她都给了我。”见她沉默不语,他轻声询问,“叶小姐,您能明白吗?”
叶小姐不明白,或许她永远都明白不了。
亲情如流水般在她手中极速逝去,这种逝去是在多方面的压力下。她的回避使自己在家庭圆满时错过了许多,母亲与妹妹离开后,她所能感受到的亲情早已在暗中标号了价格。
父亲总会抚摸她的发丝,温言道:“孩子,照我说的做。”
是非对错,并不重要。
从小她便非常熟悉父权制社会下的生存法则,但她从不反抗,也从未试图挣脱开枷锁与牢笼。
只是适应,一直适应,逐渐磨平棱角。
她也从未有过一段友情。人们总是情不自禁与她亲近,但在父亲的一通背调后,大多被劝退,极少数的会被威胁。
他说,这些人不配做她的朋友。
至于爱情,又有谁能接纳她残缺的心。
她的眼眶湿润,抬手用袖子随便擦了擦眼泪,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进,沈兰德也将脸换回兰馨的样子。
“姐姐…”是江玄的声音。
她将头轻轻倚在门上,听见他说:
“该用膳了,今天中午能不能和我坐在一起……我不想坐你的对面。”
她将所有悲伤与苦楚全都咽进喉咙,努力抑制住哭腔:“你先去,我马上就来…会和你坐一起的。”
隔着门,她似乎听见他的喘息。
“姐姐,我等你。”
能无条件爱她的人,似乎只有江玄。这也并不是他内心所想,而是系统带有强制性的设定,他的真实想法她不得而知。
可是,他是她感知爱的唯一途径。
第25章 对峙 做寡妇也没什么
听着门外渐弱的脚步声,叶霁雨扭头看向面前的沈兰德:“真正的兰馨又在何处?”她用手中的玉钗抵住他颈上的青筋。
他故弄玄虚:“无人知晓处。”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不知这人的话有几分是真话,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可他的神色又是格外狡黠。
“我知道你想报仇。”她缓缓收回抵住他脖颈的玉钗,“可直接杀死他太便宜他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将他的丑陋公之于众,让其身败名裂后再依法处置他。”
她再次警告:“直接杀他,是违法行为。”
有些人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究其根本是内心强大的欲望,对于沈兰德来说,那便是对沈建强烈的恨意与所受凌辱的巨大痛苦,迫使他不顾一切。
沈兰德的眼角带了笑意,嘴角轻扯,肩膀笑到发抖:“论违法,沈建应该比较熟。即使我十年如一日地守法,也从未等到该有的正义。”
他猛地抓住她的裙摆,似乎想将她整个人扯下来,死死攥住衣角的手青筋暴起,他浑身发抖。
“江夫人,叶小姐…”他的目光犹如冬日坠落冰窟的蛇,竭尽全力抓住唯一的冰凌,“你永远不会懂我的感受。你从小养尊处优,可曾体验过缺衣无食的生活……”
“你凭什么站在高处指责我?”
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