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承受。”
他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相貌了,相貌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一直无处容身,灵魂永远游荡在世间?。
等到终于有人用一颗赤诚的心?去爱他,他又亲手?将女孩推开?。
女孩的爱让他的心?疯狂长出血肉,他终于懂得了爱。
原来爱是这样的感觉,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他希望所爱之人不再无处容身,为此他愿意剖心?泣血。
沈兰德愣愣地拭去眼角的泪,铜镜中倒映出兰馨的脸庞,僵硬地撑起一个笑。
第30章 夜闯 把衣服穿上
刺眼的光芒逐渐吞噬一切, 叶霁雨不?禁闭上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下?意识牵起身旁江玄的手。
睁开?眼后,她?发现两人已经回到地牢, 脚边还躺着兰馨仍带余温的尸体。
她?与江玄不?约而同地对视。
侍卫急匆匆走?进来, 俯身行礼:“大人, 尸体变了……”
“什么变了?”他眉头?紧锁。
侍卫支支吾吾:“脸变了...那颗头?的脸变了。”
“那颗放在窗台的头?是?水苏吧, ”她?的瞳孔涣散,有些郁闷地说,“死的是?水苏,不?过也没什么区别……该死的不?该死的全死了。”
她?可以说是?十分厌恶这种结局。
身临其境后她?才懂得?,某些离世的人一开?始也想好好活着, 又有谁不?想认真?活一次呢?那时他们?阳光向上,每当这个时候他们?便会收到世界所授的磨难苦楚。
直至被折磨到精疲力竭。
她?蹲下?身轻抚兰馨青紫的脸颊,注意到那个被紧紧攥住的香囊, 忆起那灿烂的笑容与洋溢的幸福。
一切都物是?人非。
江玄的声音淡淡的, 并?无?起伏:“派人去找沈兰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走?到她?身边安慰般轻拍她?的肩膀,清冽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身。
她?偏头?望向他,颤抖的睫毛划过他的鼻尖,两人皆沉默。
良久一旁狱卒小声问道:
“大人……这女尸怎么办?”
江玄并?未开?口,是?她?回答说:“好生安葬。”
“还有沈建, ”她?抬眸看向桌上的男尸, “即便他没有妻子小妾, 府里下?人总有吧?把他丢回府去,让他们?自行解决。”
狱卒没动身,迟疑地看着一旁的江玄。
“怎么?你只听少卿大人的是?吧。”她?本就郁闷,心里更燃起一团火。
她?终于尝到没有权力的滋味。
依附于掌权者的代价就是?被简化为一个代称。
某氏 某妻 某女
她?成了别人的所属物, 是?柔弱的菟丝花,是?华贵的金丝雀。
可她?又怎能被概括、被局限?
她?不?再说什么,挣脱开?江玄放在她?肩上的手,起身独自出了地牢。
裹紧外袍走?在长廊上,她?看见在门口等待的侍女,正靠着一旁的石狮子发呆。
“啊……夫人...”侍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跟着她?走?向马车,两人一前?一后。
“回府。”叶霁雨回头?看了一眼侍女,掀开?车帘进去后仍撑着,等到侍女上马车才将车帘放下?。
两人坐在马车中,侍女在昏黑的环境中点燃一只蜡烛。
她?低头?揉了揉发麻的指节。
她?一直拒绝恋爱与婚姻,其中一个点便是?害怕权力的流失。
父亲其实是?抵触她?接管企业的,但?碍于没有值得?信任的男人。事实就是?如此,他宁愿相信男人也不?愿让自己的女儿继承。
所以他持续性向叶霁月灌输畸形的观念,让其做一个完美的妻子,只用?照顾好丈夫就行。
所以他从不?制止旁人审视叶霁雨的目光,批评她?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