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滚烫了起来。

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好在这个时候电话来了，是曲俏。

“喂，修缘啊，你仔细想想，你看到的那些场景，真的是这样的吗？”她问的小心翼翼，林修缘道：“对啊，绝对没错。”

“可是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把市区里所有符合条件的小吃街都摸排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周玉清弟弟的任何痕迹，你会不会记错了？”

挂了电话，林修缘呆住了。

他“看”错了吗？

第69章 十年前的人？

这里似乎是个桥洞。

四周用塑料薄膜隔出了算是密闭的空间，风一吹，塑料膜哗哗作响，这算是个简易的房子。

屋子里没有灯。

只有当中烧着火塘。

床都是泡沫板还有树枝搭起来的。

小乞丐有些得意，“你看底下用树枝搭着，再铺上泡沫板，这样就不会被水淹到了。”床上的被褥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呜呜的风声像是鬼叫。

周玉涵有点害怕。

妈妈和幼儿园的老师告诉他饭前便后要洗手，小朋友要爱干净，不然别人会不喜欢你的。

“小哥哥，我想回家了。”

小乞丐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馒头，这馒头是他用卖废品的钱换来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又将皮撕掉，然后小心翼翼的掰了一半给周玉涵。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周玉涵饿了，拿着馒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夜晚，两个小小的人儿挤在一张床上。

周玉涵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面睡觉，他睡不着，跟小乞丐聊天。

“小哥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小乞丐摇头。

“不怕。”

比起害怕，热，寒冷，饥饿更可怕，他每天想的都是如何填饱肚子，如何不被别人欺负。他跟周玉涵传授经验，“我跟你说哦，别看捡垃圾是个简单的活，也得看地盘，看眼色的，要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会被别人打的。”

周玉涵似懂非懂的点头。

“老师说打人是不对的。小哥哥，他们打你，那你疼吗？我妈妈打我屁屁的时候，可疼了，我都哭了。”

小乞丐坐了起来，撩开了衣服。

他很瘦，肋骨根根分明，腰腹的位置有几条黑色的疤痕。

“这几条是被狗抓的。”

“这个是被人打的。”

“我都没去医院，它自己就好了。”

周玉涵觉得那些疤痕有些吓人，像是蜈蚣，他嘟着嘴给小乞丐吹吹。

“吹吹就不疼了。”

小乞丐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怕痒，好痒啊。”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笑着闹着，扭成了一团。

夜深了。

风呼呼的刮着，偶尔有车从桥上呼啸而过。

周玉涵渐渐有了困意。

他有点害怕，紧紧拉着小乞丐的手。

“小哥哥，以后你去我家好不好？”

小乞丐望着塑料薄膜待成的顶。

人人都嫌弃他是个乞丐，是个脏兮兮的孩子，没有人会喜欢他的。

他不想看见别人嫌弃的眼神，躲避的动作。

“睡吧，等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家。”

隔天。

是个阴天，起了雾。

江面上飘着白雾，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