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龙头企业,没过一会儿,王胖子就喜滋滋的回了电话,说找到个当时这个片区的退休民警。
林修缘一刻不停,又去找了这位民警。
说起这事,民警印象很深刻。
他虽然上了年纪,可却依旧保持着嫉恶如仇的性格,回忆的时候神情愤愤的。
“当年的条件跟现在又不一样了,那个时候法医给死者做检测的时候,的确发现死者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可在死者的体内却找不到任何,再加上”
“我们当时也走访了很多人,学校反映死者除了性格内向之外跟人并无过节,至于家里,死者的父亲虽然爱喝酒,偶尔也会动粗,可却也没十足的证据,再者死者的母亲一直极力说相信死者的父亲。”
“后来,因为证据不足”
退休民警说到最后拳头都握了起来,“可怜那个女娃娃,那么小就要遭受这些”
林修缘轻声安抚。
“您放心,天道轮回,坏人总有报应的,有的时候只是时候未到。”
退休民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希望吧。”
林修缘又问,“那您知道杨繁夫妇后来搬到哪儿去了吗?”
退休民警立马警惕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那么多年前的案子,你为什么要过问?”
林修缘冲着他笑了笑,将名片递了过去。
“我帮着企业处理些问题,现在问题卡在这里了,所以才来叨扰您老人家。”
退休民警眯着眼睛盯着名片看了半天。
“你不是心理公司的吗?怎么会查到几十年前的旧案上面去了?”
林修缘笑而不语。
“我看见她了!”
“谁?”退休民警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林修缘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韩雨婷。”
见完退休民警后,林修缘回了郊区。
刚好遇到晚高峰,高架桥上的车走走停停,一闪一闪的红灯像是天上的星星,他歪靠在车玻璃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同人不同命。
从前他觉得自己惨,后来发现有太多比自己更惨的。
生活本就一地疮痍,多数人都在极力掩盖罢了。
牛犇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羞羞,进展咋样啊?”
林修缘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问题不大。”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牛犇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就跟你说,线条要放粗一点,这样生活也能轻松点,遇到事情不要多思多想,更不要从自己身上找毛病,知道吗?”
他絮絮的说了一大堆。
林修缘心情好了点,挂电话的时候,恶作剧的说了句。
“知道了,妈!”
电话那头的牛犇,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又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脸右脸,喃喃念着。
“母吗?”
“我看着不母啊,咋就一下子变成妈了?”
林修缘回到了筒子楼。
他没什么胃口,啃了两口面包就睡下了。
半梦半醒间。
他听到了哭声,低低的带着隐忍的哭声。
哭声悲切,丝丝缕缕的飘了过来。
这似乎是个涵洞。
冬天水位低,露出了大片的河床,只有一小条的溪流一样的流水,声音是从涵洞里传出来的,林修缘走了过去,发现韩雨婷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在那哭。
细瘦的肩背一抽一抽的。
即使知道看不见摸不着,他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她头,想给她安慰。
女孩哭了很久,哭到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