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个练舞的地方。

因为两边的墙壁上是两块巨大的镜子。

苏可人一改平日里和气的样子，手上的文件卷成棍状，脸上满是不耐烦。

“秦立，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这个戏不接，那个综艺不上，你他妈以为你是头部流量吗？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不入流的小明星，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

“你说你。”

她拿着手中的文件扇了扇秦立的脸。

“样貌样貌不是最好的，嗓音嗓音不是最有特色的，更别提演技了，整个国家十几亿人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少给我摆大少爷的谱，你家不是有钱吗？”

“只要你付了违约金，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去，我才懒得管你。”

“今晚的酒局，必须去。”

秦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苏可人骂完后，又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

声音也柔和了许多，“秦立啊，你也别怪你可人姐说话难听，你要知道现在娱乐圈多难混啊，好多人挤破脑袋要进圈，可都没机会，今晚这个制片人可是大有来头，只要你”

“你说你将来要是红了，想干什么不行。”

这话戳中了秦立的心，他抬起头。

“我去。”

晚间。

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包厢里。

“霞姐，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人，小秦，以后还得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啊。”

被称为霞姐的女人像是看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秦立。

“来，到姐旁边来坐。”

秦立依言过去坐下。

他不太擅长社交，显得有些木讷，没有情趣。

一只肥厚的手顺着他的大腿

“啊！”

秦立尖叫一声，猛地站起身来，直接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灯光昏暗。

散场后，苏可人冷着一张脸。

秦立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对不起，我”

苏可人冷笑一声。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机会，你自己不珍惜，以后别说我没照顾你，你自求多福吧。”

秦立看着她愤然的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自己站在雨里，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他一回头，看见巷子的尽头，垃圾桶旁，有一只黑猫。

黑猫似乎在吃什么东西，粉红的舌头不时伸了出来。

他朝着巷子里缓缓走了过去。

会议室。

苏可人给她带着的每一个艺人提了意见和建议，唯独没有提起秦立。

秦立低着头，坐在会议桌的最后面。

“你们都给我放机灵点，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现在社会竞争有多激烈，不用我多说，你们心里也清楚，大浪淘沙，除非你会投胎，能有个好爹，否则就只能靠自己。”

这话说的谁，在座的众人都清楚。

三三两两的目光聚在了秦立的身上。

秦立放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的心里有一股怒气，他想掀桌子，可等会议室的人都散了，只剩他一人时，他终究没有做。

走出会议室，每个人都在忙。

有忙着打电话的，有捧着文件脚步匆匆的，有在跟其他艺人对接的。

唯独他。

他是个，是个失败者。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

他是个一事无成的东西。

苏可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嘴角高高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