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玲？

要不是微信界面还留着退款记录，林修缘几乎都想不起来谁是易玲？

【？？？】

他回了一串问号。

消息石沉大海。

贺徊见他不笑了，有意无意朝他这边瞄了几眼，又假装不在意问了句。

“谁啊？”

林修缘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

“就是住在耿建明隔壁的那个女孩，估计是直播的时候输了，或者玩游戏的输了，所以发了个无聊微信。”

贺徊本就没什么好奇心，“哦”了一声也不再追问。

到男生宿舍的时候，林修缘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贺徊抬头看了看入户门上大大的4栋两字，有些恍惚。

“一直忘了问你，你住哪一栋？哪个系的？”

贺徊愣了半秒。

随手指了一栋，转身离开时说了句。

“数学系。”

林修缘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小声嘀咕了一句。

“数学系啊，难怪了。”

不是说数学是个冷血的学科吗？

怪不得贺徊总是一副处变不惊，又毫无情绪波澜的样子了。

刚到宿舍，手机又响了。

点开后，发现是贺徊发来的。

【给我转两千块。】

冷冰冰的，连前面加个麻烦，或是后面加个谢谢都不会。

林修缘给他转了钱。

心道，贺大爷，就当我欠你的。

隔日。

林修缘还是跟程伯一道去了趟秦立生前租的公寓。

公寓地段很好，在市中心的位置。

屋子干净整齐，玄关的柜子上摆了很多娃娃。

玲娜贝儿，熊猫，米奇等等。

屋子整体以粉色为基调，粉色的窗帘，粉色的沙发，连拖鞋都是粉色的。

程伯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整理旧物的时候，程伯看到了衣柜里挂着的都是女人的衣服，他也没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修缘没忍住问道：“您都知道？”

程伯默默点头。

“有一回我看他涂了指甲。他似乎也发现我看到了，手指一直曲着，我假装没看见，也没问，他也没说，可我知道哪有男人涂指甲油的。”

“其实你告诉我，他还有个秘密基地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惊讶。”

林修缘叹了口气，心里闷闷的。

“那秦立的丧事？”

程伯垂着眼皮，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老爷决定的事无人可以更改，他说不办就不办，少爷已经下葬了，墓地是我挑的，在郊区，那里我亲自去看了，环境不错，幽静，景色也美，想来他会喜欢的。”

林修缘也不知如何安慰。

“抱歉，养小鬼的事”

事情到了这里，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找那个女人。

程伯摆了摆手，“没关系，即便没有养小鬼一事，他也不会在这个世上过多停留，去了也好，去了也好”

他拖着一口袋娃娃，缓缓朝电梯走去。

背影佝偻，颓然。

出电梯后，两人在小区外分开，林修缘刚上公交，耿建明的视频电话来了。

他走到后排坐下，划了接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