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唤醒骄阳,你的名字唤醒我的心,我想感受你的喧嚣与热烈,即便无法亲眼所见……”程可柠念稿子的声音一顿,“我也在离你十三公里的盛越为你助行!盛越中学,万施月留。”

“我去!万施月!哪个万施月?!”

“盛越还能有哪个万施月?人家追林汀云的仗势是整个淮宜人尽皆知的好吧?”

“靠靠靠……就是那个淮大物理系开山鼻祖万老教授的孙女??”

“人家上届可是代表省舞蹈队去参加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得了少年女子组金奖!”

“我之前在校门口见过她一次,估计是来等林汀云吧,本人真的长得超级漂亮,手里拿的LV最新款白格Neverfull,穿的高定小黑裙,腿又细又白又长,听说她妈妈还是国家芭蕾首席,真的属于是老天追着喂饭吃……”

……

五三透薄的纸页被尖锐的笔尖划出一道刺目的长痕,许奈奈维持着握笔的姿势,某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涌来。

她僵硬地掀开校服外套。

看台很大,各班坐的不是很挤,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看台最上面的林汀云。

分明是阳光璀璨的冬日艳阳天,可她眼里却只剩下令人眩晕的黑白色。

冰凉的风有节奏地吹动,许奈奈额角的碎发抚过她凝望出神的眼。

「听说你是远宁县高中转学来的,知道盛越中学吗?」

「有些人是你不能喜欢的。」

「她就不怕放学后被盛越那位找人堵了?」

……

原来如此。

看台上的少年双手插兜,他穿着那件被她送去洗过的黑色冲锋衣外套,宛若白杨高挑,矜贵清冷浑然天成。

可他现在的沉默不语却更像在默认那位张扬少女的大胆告白。

奢侈品外套再次利用与否对他来说可能只是随手的选择,而非她可笑的自我安慰。

四面扩音的音响继续播放加油祝词,外界的空气密度好像也在一瞬间成千上万倍变成浓稠粘腻的液体。

许奈奈窒息到喘不过气,小腹骤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恍惚地抖着手翻书包,可好像一切在此时都在跟她作对,越是着急越是混乱。

哗啦

她浑身忽冷忽热,干脆把书包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你在找这个吗?”布洛芬的药盒被梁屹从看台的下几个阶梯捡起来。

原来是刚刚混乱之间掉到了台阶下面。

“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去”

“不用。”

许奈奈垂着眼,迅速拿过药盒。

“你是不是……不方便跑接力赛?”梁屹皱眉担心,“我可以去班上找其他女生顶替,反正重在参与,并不一定要得名次。”

许奈奈就着凉水吃下布洛芬,冰冷的水温顺着喉管一直到凉进胃里。

寒意醒神。

世界在缓慢地重新镀色。

许奈奈把药盒和水瓶放进书包,恢复正常:“我没事,下午能跑。”

梁屹欲言又止。

周围八卦议论热火朝天。

“待会中午我们再练一会儿交接棒吧?”许奈奈呼了口气,她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

主席台后台,程可柠叉着腰,气急败坏地握着手机怒斥。

“姓万的你挺有本事啊,隔大半个淮宜市稿子都混我手上来了!……什么?挤掉我继妹的报酬??”

“首先,我们于嘉礼那么优秀想跟他搭舞台剧的女生能排到美国洛杉矶,不是某些人哭哭唧唧嘤嘤两声就能得逞的,你不要把你自己想出风头的理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次,作为未来顶流的未来老婆还没这点肚量?你少来……”

“……对,我是答应了帮你追林汀云,但大小姐您能不能看看时机通知我一声?别人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你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