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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论婚嫁,她及笄后风光大嫁的夫君,是掌管一方军政大权的宁远侯,权势滔天,俊美无双,他们这二十多年里虽也磕磕绊绊,历经艰险生死,但数次化险为夷。夫君性子冷,糙汉一个,然眼中从始至终只有她,甚至不惜舍命为她求灵药,治顽疾,她也勤勉锻炼,汤药从无落下。奈何,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身子,过了三十岁后,还是走了下坡路。

论子嗣,她虽体弱,不宜生养,幸得上天庇佑,平安生下一子,儿子承袭夫君壮志,年轻有为,守卫西北安宁,前途不可限量。

好像,没什么好不满足的了。

可看着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的夫君,常念仍是心痛得窒闷,舍不得,又无可奈何。

他们都知晓,这个本该阖家团圆欢闹的生辰夜,恐怕是他们安静相拥的,最后一夜了。

“别哭呀。”常念轻轻抹去江恕脸庞上的泪光,想起从前都是夫君给自己擦眼泪,鼻子也酸了酸。

“阿念,”江恕紧紧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找到救你的法子。”

常念隐忍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胡说,才不是……”

倘若夫君不好,这天底下再没有好男人了;倘若不是夫君,她也早就死在二十岁,或许更早;倘若,有来生就好了,她会乖巧懂事一点,好好弥补夫君,再也不娇纵任性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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