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

乐言再次向云娆投来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

“小云姐姐,拜托你了,你可是泽哥在申城最亲的人了。”

云娆不知道他这个“最亲的人”是怎么得来的结论。

但是,说她不担心靳泽,肯定是假的。

云娆一时间想起温柚分析的靳泽的性格,他好像有双重人格,一面外放如花孔雀,一面又极其隐忍,尤其对于自己的事,如果今晚没有人去管一管他,说不定他烧到沸腾烧到全身起火,都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捱着不吭声。

手机在包里震了半天了,是网约车司机打来的电话。

云娆抱歉地取消了订单,紧跟着叹了口气,抬眸对乐言说:

“那就麻烦你送我过去了。”

-

轿车驶进地库的时候,耳边的雨声退去大半,连带着心情也变得有些空荡。

云娆下车之后,乐言朝她挥了挥手,径直就开车走了。

看来经纪人交代的事儿真的挺急的。

云娆搭乘家用电梯到达别墅一层,踏出轿厢之后,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变大了。

一层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暗淡,四周空旷无人,旁边的几条通路一片漆黑。

如果他现在烧得严重的话,应该躺在卧室里休息吧。

云娆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上回来靳泽家做客,她只逛了一楼,没有上楼,楼梯在哪儿也记不清了。

云娆于是原路折返,搭乘电梯上到二楼。

电梯门一开,滂沱的雨声和雷鸣几乎敲打在耳畔,嘈杂宛若万马奔腾。

云娆快步走出去,转头就看到露台方向窗门大开,狂风将窗帘卷至半空中,夜影中如同飞舞的鬼魅。

他果然病得不轻,家里没人了,风雨这么大,连露台落地窗也不记得关一下。

云娆这般想着,步伐迈得更快,直到离露台只剩三米左右的距离,她的步子倏地顿住了。

落地窗外,向南面拱出的露台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他的左手悠然地搭在圆台茶桌上,身体倚靠着藤椅,似是在欣赏夜雨瓢泼的盛景。

即便裹着一层宽松长袍,男人肩颈、脊背的绝佳轮廓依然可见一斑。

除了靳泽还能是谁。

云娆缓步踏出露台,发觉这儿淋不到雨,轻轻松了口气。

“学长?”

室外雨声大,她不得不加大音量,

“你怎么坐在这儿?”

靳泽抬头望向她,白皙肤色泛着冷调的光,眼底仿佛蓄着一片深海。

他没有答话,只朝她眨了下眼。

云娆几乎被电到,视线下滑,猛然撞见他外袍内裸|露的一片胸膛。

“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她诧异地倒退一步。

靳泽抬起右手,无意地撩了撩自己本就松敞的衣襟,语气清清淡淡:

“因为我发烧了,很热。”

天幕中突然划开一道闪电,映亮了男人英挺如雕塑的半张脸,锋利喉结,以及锁骨往下极为精壮的两片肌肉。

“哦。”

云娆似乎觉得很有道理,飞快地点了两下头,下半句好似口吃了,

“但你......你不能淋到雨,那个......你赶紧进来,我......我刚才在路上买了点药,现在去楼下厨房给你泡。”

话音未落,她连忙转身跑出露台,右手边就是旋转楼梯,云娆慌不择路地俯冲了下去。

到达一层之后,她惊喜地发现

自己竟然迷路了。

循着不远处暗淡的一点光亮,云娆扶着墙壁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背轻探自己滚烫的脸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两片不争气的脸颊莫名其妙烧红了,热度直通心脏,在这风雨伴奏的黑夜中愈发让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