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面还有半句感谢他的话,但是被云深一句反问堵了回去。

“你确定吗?和他在一起,可能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

云娆心中斟酌着措辞,还未开口,又来一个人打断她。

“只要她愿意,我随时可以公开。”

靳泽不知何时脱了围裙来到客厅,像练了轻功,走路没声音的,

“明星这个身份带来的所有不便,我都会最大程度地为她避免。”

云娆低头掰着自己的手,声音轻而坚定:

“我没关系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了。”

云深的视线始终盯着电视,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耳朵:

“随便你们。”

一个生来嘴硬的人说“随便”,那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云娆立时扬起笑,刚才那些尴尬、羞赧,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手脚并用爬到云深身边,双手搭上云深肩膀,作势要给他捏肩捶背:

“哥哥最好了~”

云深只感觉瘆得慌:“走开走开。”

云娆不依不饶地黏着他。

要不是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这么热情,靳泽看着都有点吃味。

云娆的手劲正好,捏得云深还挺舒服。

他从善如流地眯眼享受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半睁的眼瞟向靳泽,话却是对云娆说的,语气云淡风轻:

“之前躲在你家里的那个鸭,是他吗?”

.....

“怎么不捏了?”

云深抬起手,优哉游哉地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肩膀,“继续啊。”

墙上的挂钟发出嘀嗒嘀嗒的轻响。

时间在静默的空气中流淌着,三人维持着大眼瞪小眼的姿态,良久。

客厅斜前方,靳泽抱臂站着,微凉的目光落下来:

“什么鸭?”

“不是你吗?”

云深眨了眨眼,“就几个月前,有次我去挠家蹭饭,她家里藏了个男人,跟我说是她点的鸭......”

“我没有!!!”

云娆整个爆炸了,“是你!你自己脑补的!”

云深:“你明明承认了,就是......”

云娆简直不敢听见那个“鸭”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扑上前去捂住了哥哥的嘴,适才温柔小意的模样荡然一空,凶猛得犹如夜叉:

“我!绝对!没有!”

两米开外,靳泽微垂着眼睑,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场兄妹阋墙的好戏。

云娆完全不敢看他。

她兀自堵了一会儿哥哥的嘴,动作越夸张,越显得欲盖弥彰。

片刻后,她倏地松了手,纤细的小身板从沙发上跳下来,非常没骨气地遁地逃走了。

-

这一天仿佛特别漫长。

云娆下午到达公司,开始忙碌的工作,中途接到父亲母亲的电话,他们准备回老家了,特地找她交代几句话。

姜娜是那种特别传统又嘴碎的母亲,绕了半天,话题绕到“结婚”上,拉着女儿前前后后嘱咐了十来分钟。

靳泽这样的身份,又这样年轻,她实在做不到把心塞进肚子里,相信他会很快和她的女儿结婚。

云娆在电话里如实地对母亲说:

“再过几天,我会和他出国一趟,见他父亲那边的家人。”

姜娜:“听说他母亲去世了,你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云娆:“好像是脑癌。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姜娜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行吧,我知道了。唉,妈也不是催你啊,我就是看你哥那副样子,都快二十七了还没谈过恋爱,把我整得特别急躁......”

云娆笑起来:“你确实该急一急他了......好啦,我要工作了,你和爸安心坐高铁,路上注意安全。”

寒冬腊月,天黑得特别快,不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