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所男校,表演也演不出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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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克兰霍顿学生提前在论坛上写的吐槽就能看出,天天睁眼看到的都是男的,难得文化节有表演,还都是一群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杜渐深脚步声很轻,等推开门,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时,他淡淡道:“路老师。”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路禾也有点尴尬,他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而且杜渐深一直没说话,他刚开始也没想到里面的人会是杜渐深。

所以等对方打开门的时候,路禾直接愣在了原地。

觉得自己作为老师偷听墙角被学生抓到了,丢脸丢大了。

他并不了解杜渐深的家庭情况,只知道对方有个比他大几岁的哥哥,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杜渐深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对方的耳朵有点红,他很快垂下眸子出声道:“我知道。”

“路老师,我出去了。”杜渐深说完就背着琴离开了,这架琴他一般不让人碰,所以都是自己亲自调试好了后再带上台。

今天晚上他要演奏的曲目,是女人要求他为父亲演奏的生日贺曲。

不过要听这首曲子的人今天不会来了。他的父亲会违背约定,去机场接他提前回国的哥哥,两个人还会再一家高档餐厅共进晚餐。

而他的父亲从来没有这么对他,他和杜修远的关系,更像是上下级,从未有过父子之间的温情。

他的演出是今晚的第一场,所有人都对他的表演给予厚望,认为他不会出错。

他确实很少出错,因为事先有所准备,如果想保持完美,就要避免缺少计划和准备的即兴表演。

因为临场发挥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效果,缺乏准备容易让人丧失安全感。

可他不想弹那首提前排练好的生日贺曲了。

杜渐深突然看到舞台的旁边站着一个黑发青年,对方并没有去观众席,像是只是站在这,随意看一眼。

他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表情依旧冷淡,却缓缓拉动琴弓,思绪好像飞出了舞台,像一只展翅而飞的白鸟。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盏顶灯在舞台中央,照亮了独自坐在台上的少年。

他脚下被打下来的灯光照得雪白,身上被遮挡住的地方却落入一片阴影,显得很孤寂。

他姿态优雅,抬臂的动作很稳,但是有的人纳闷了,这首曲子并不是节目单上的曲子,难道对方临时更换了曲目。

而杜渐深的大提琴老师在台下坐立难安,她从没见杜渐深排练过这首曲子。

不过她好歹有些阅历,听得出来对方这首曲子改编的是一首名为《白鸟之梦》的钢琴曲。

改编增加了大提琴的歌唱旋律和另外三个声部,这种改编让指法变得更加困难。杜渐深为什么临时更换曲目,铤而走险做这种事,并不像对方的风格。

而刚刚在后台跟杜渐深谈话的女人也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临时更换曲目,如果搞砸了呢?

这么自作主张,如果搞砸的话,那对方经营的完美形象不是都毁于一旦了?

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如果出了错,连带着杜家也会受影响。

人人提到杜家二公子,会觉得对方搞砸了一场演出,不够沉稳,难当大任。

一个本来完美的东西,只要有一道瑕疵,就会变成残次品。

路禾听得时候却不知不觉沉浸了下去,就好像站在了开满鲜花的草地上。

本来因为职工组的话剧在最后,他还不着急,打算来前台看看,现在却听得有点入神。

他听到了刚刚在休息室的谈话,也担心杜渐深的状态会因此受到影响,不过听到这里能稍微松口气了。

台上的少年动作优雅,但是并不是一种僵硬、无趣的优雅,而是能让人感觉到舒适。

对方拉动琴弓的动作配合着身体摆动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