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道:“苏冕跟我单独道过歉了。”
而且他也给了苏冕相应的惩罚,而且苏冕回校后,还需要在周一的集会上作检讨,针对上次对新老师造谣的事,加上休学半个月,对苏家大公子来说,处罚并不算轻。
苏麒温也不在乎路禾有些冷淡的态度,继续温声道:“你是苏冕的监舍老师,苏冕在学校里还需要你多多照顾了,如果他再像之前那样干出这种丑事,到时候不需要学校出面,我也会亲自管教。”
路禾听到这句话后,却有些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听着对方的话,虽然语气温和,但总好像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苏冕在旁边笑着说:“路老师你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疏远我对吗?”
他好像因为路禾的放任有些得寸进尺了,继续道:“我在周一集会上要做的检讨都写好了,路老师要不要帮我检查一下?”
路禾摇头:“不用,你自己觉得可以就行。”
他也不关心苏冕会在集会上讲什么。
苏冕最后也离开了,他是主动跟对方走的,这个小花园里就剩下了路禾跟凌焕。
宴会厅的后花园,是法式洛可可风格的花园设计,崇尚自然主义,追求轻盈纤细的秀雅美,穿过花园尽头处还有个玻璃花房。
“你没事?”路禾发现就凌焕最闲。
“我当然没事,凌景生来了也叫不动我。”凌焕说完皱了皱眉,“算了不提这个晦气的人。”
路禾脚上的白色皮鞋也是在更衣室换的,并不是那么合身,等走了那么久,觉得后脚跟有点痛,也不想动了,只想待在一个地方歇会。
凌焕往他身上扫了一眼,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路老师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
等凌焕走了路禾的耳边才真正清静下来,远处有散步的人影,在寂静无人的环境里,任何个人情绪都会被放大。
杜渐深出来透气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青年坐在花园的吊椅上,趁着没人把鞋脱了下来。
路禾把白色皮鞋脱下来一看发现果然脚后跟有点红,看样子破皮了。
他还是第一次穿这种皮鞋,多少有些不习惯,而且更衣室的鞋,尺码不一定就合脚。
刚刚从二楼到晚会正厅,再到休息室,再回正厅,又到后花园,也走了不少路。
他一开始时还没察觉到。
吊椅因为他的动作在轻轻摇晃,不过很快,吊椅的摇晃停下了,椅子的把手上多了一只手,给他扶住椅子,而路禾也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影。
他轻轻咳了一声,很快把白色皮鞋穿上。
“你怎么出来了?”路禾问道,来的人是杜渐深。
杜渐深移开了视线,脑海里还想着刚刚那只套着白袜的脚,低声道:“我出来走走。”
路禾知道刚刚对方是被杜太太叫走的,加上他之前在剧院的后台休息室外不小心听到了杜渐深母亲跟他的谈话,脑海中也冒出过很多猜测,不笨的话基本上都能把情况猜个七七八八。
但他也不可能主动跟杜渐深提起。
“我有一个哥哥。”杜渐深突然道,让路禾愣了一下。
平日里冷淡稳重的会长此时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花园里的月光刚好能够照清地面,落下一层白霜,也让少年平日里看上去宽阔而稳重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从第一句话开始,杜渐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他不是我的亲哥哥,是父亲跟前妻生下的孩子,他大我五岁,各方面都很......出色。”杜渐深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心想他果然还是没法心平气和地提起杜景珩。
“父亲很偏爱他,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一样的事,他做和我做,得到的都是不同的评价。过去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就能让父亲看见我......”杜渐深语气很平静,好像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