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1 / 2)

她夹杂在这三人中间,居然只能靠猜行事。

而眼下,更是猜也猜不透了。

漫天繁星如画,她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风重过耳。

忽觉无助。

将军,我这要如何替你护住她们。

瞧着这层层叠叠的高墙深巷,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无声长叹。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

皇后生产的这一日,

是十二月的第十天,

丑时。

长声一起,满宫惊醒,长乐宫几乎是瞬间灯火通明。

宫女来报时,白问月随手抓了一件外衣披上,匆匆赶去。

她心里想道:

终于是要生了,

高成手脚极其麻利,他先是迅速唤起了早先安置的接产的稳婆,又连忙差人去禀话了长华殿与太宜宫,只待一切吩咐妥当后,他站在廊下来回急转,忽然“哎呀”了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阵疾跑,去往了太医院的方向。

白问月去时,魏冉正汗如雨下地吃痛叫喊,谢欢与太医还都尚未来。

魏冉见她,伸出苍白的五指似是唤她,却又痛到说不出话。

她未曾见人生产,也不知生孩子是何模样,难免被这紧迫的气氛带动,忍不住跟着心慌。

看见魏冉伸手,着急忙慌地上前去握。

第84章 魏冉之责

宛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魏冉死死攥住她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进进出出的宫女, 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 产婆不断的鼓劲和安抚, 魏冉双眼发黑,头脑空白, 声音更是也听不到丝毫。

这一刻, 她的所有感知与感官里,只剩下一个疼。

疼到撕心裂肺,疼到肝胆俱裂。

比之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更甚。

整整有一个时辰。

热水不断端进,血水紧跟着倒出;床枕汗湿了大片, 稳婆轮番上阵,也已经轮了几番了。

因长时间的疼喊, 皇后的声音逐渐开始嘶哑, 白问月在一旁不断喂水, 效果微之甚微。

过了不知多久, 刺耳的喊叫慢慢停了下来, 屋内紧张依旧, 白问月预感不对,抬头去看,便瞧见魏冉面色苍白如纸, 不哭不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不知是昏是醒。

突然慌乱,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娘娘?醒醒。”

她唤她。

“孩子,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不能睡。”

没有回应。

魏冉没了声音,三个稳婆乱做一团,白问月摇晃着魏冉的手,不知唤了多少声。

约有片刻。

魏冉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因汗粘连的眼睫,微微颤动。

见她有了反应,白问月欣喜若狂,她晃动着魏冉的手,又忙喊了几声。

“魏冉,魏冉。”

“快醒醒。”

这一声魏冉,

唤醒了她。

游离的意识里,浮现出魏冉这个身份。

她还不能睡。

自昏暗里强行醒来,眼前迷雾朦胧,她忍着剧痛,一路踉踉跄跄,穿过长不见尽头的苍白,不知走了多久,世界逐渐又重新有了颜色,

意识夺回。

白问月喂了她几口水,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腹中疼痛再次袭来,顾不得说话,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嘶喊。

只是声音比起之前,沙哑磨人,听之不忍。

谢欢早从长华殿一路赶来,面有急色;

心情错综复杂。

张之仲被高成从太医院请来后,两人一上一下等在正殿,皆都心事重重。

捱过寅时,过了五更天,卯时一刻。

一声啼喊,婴哭不止,偏殿传来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