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月跟随着魏央的脚步,往里走去。
牢深一步,她眉头便多皱一分。
魏央察觉有异,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蹙着眉,脸上阴霾不散,沉冷出声:
“无事。”
贺同章是死刑犯之事虽人尽皆知,但他毕竟曾是朝中命官,有功于北绍。
如今沦为介囚,竟遭得如此下场。
这牢深之处,暗无天日,空气稀薄,莫说要判他死罪行刑,只怕是还未到斩首那天,他便已经猝死牢内了。
段升一朝之相,空谈磊落二字。
贺同章的案子也并非无迹可寻,他看似严查明审,实则对内情视而不见。
他将贺同章关在深牢里,倒也不怕谢欢压旨不宣,他认定贺同章左右都不可能活着出去。
讥讽勾唇,白问月心里笑意冷冷。
宰相肚里,还真是能撑船。
微光亮晃,深邃长道,阴森压抑。
青石高墙,精铁长杆,最偏处的角落里盘腿坐着一个男人。
脚上拷着沉后的铁石镣,脊背挺地笔直,借着微弱的幽火,依稀可见浑身血迹,束发凌散,他紧闭地双眸,一动不动。
白问月心倏地一沉,阴冷的面色缓了又缓。
过了半晌。
“贺大人。”
第19章 将军遗女
天和十三年,贺同章金榜高中,封五品少卿,举家赶赴西平。
走马上任。
这一年,他整二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