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默不作声,喝了两口茶,这才给韶秀使眼色,韶秀前去将沈寒香扶起来。沈寒香知道,阮氏这关就算过了。果见阮氏吁出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凉薄的嘴唇抖了抖。
“没想到是个懂事的,什么时候回去,我好叫人来送,还有些东西要给你带回家去。”
韶秀殷勤道:“夫人备了一份厚礼,要四五辆车才能装下,姑娘是有大福了。”
沈寒香又是谢过,心底里却很清楚,阮氏趁儿子夫君都不在过来,只不过想让她知难而退,至少保证三年之内不要闹上京城来。虽是想错了她,她并不是来求嫁的,阮氏却不会这么想,在阮氏心里,她不过是个小恩小惠就能打发了去的寒酸女儿家。沈寒香心里想的一回事,与阮氏说笑之间,阮氏因了了心事,言谈也放松许多,与沈寒香讲了不少南林行宫的趣事。
末了走前才想起来问:“这位陈兄弟既是沈家的世交,要是想在京城谋一份差,只消来说一声就是。”
没等沈寒香说话,陈川先一抱拳,“晚辈在梦溪衙门里当差,此次来京城,不过是陪沈兄读书罢了,也是出来见识见识,好男儿志在四方,宦海拘束,晚辈未必能胜任。”
阮氏听了问:“衙门里?”
“是,晚辈现是一名捕快。”便是在阮氏跟前,陈川仍然谈吐不屈,无半点自愧自卑。
“既如此,我就不费心了。”阮氏作势起身,韶秀出门吩咐人将东西卸在院子里,却也有七八口箱子。
阮氏一走,沈柳德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又抓着沈寒香问:“怎么你不是来做生意的吗?”他顿了顿,欣慰道:“不过我也觉得此举过于行险,回去也好,好好呆在家里,等大哥过年交钱回来就是。”沈柳德对沈寒香抱着几分惭愧,沈平庆一走,沈家吃用一落千丈他也是知道。
沈寒香扯过袖子来,眉头蹙了蹙:“你就安心在舅舅的铺子里做事罢。”
沈柳德点了点头:“那自然。”
“出关的事我已和人商量好了,只等明日去看过商队,最迟出了这个月,下个月怎么也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