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次也前往雨花阁了?
颂夏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迟疑地猜测:
“也许和太后娘娘有关?”
褚青绾半信半疑,不过既然半个宫廷都去了,也不差她这么一个人,她站了起来:“让小路子准备仪仗。”
迟春没跟着去,替她拢好了披风,转头叮嘱小路子等人:
“仪仗抬稳点,莫要再出现上次一事。”
等褚青绾到雨花阁时,雨花阁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她一到,有些低位妃嫔给她让了让位置,她没往内里凑,而是站到了卢宝林跟前,她低声:
“里面什么情况,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卢宝林也一头雾水,她掩住唇:“嫔妾听说高位妃嫔都来了,嫔妾就也跟着来了。”
至于里头是什么情况,卢宝林也不清楚,她也才到不久。
两人低声说着话,有人看见了她,他挑了挑眉:
“来了,怎么不过来?”
胥砚恒视线明晃晃地落在她身上,叫别人想认错都难,一时间,殿内细微的议论声安静下来,都转头朝褚青绾看过来。
顶着众人视线,褚青绾浑身僵了一下,她才抬眸看向胥砚恒,彼此对视一眼,褚青绾轻福了福身:
“今儿是杜才人的好日子,嫔妾怎么好意思喧宾夺主。”
胥砚恒朝她伸手,让她过去,话音不以为意道:“只是查出有孕罢了,当不得什么好日子。”
这话叫众人听得心底不是滋味。
皇上这话是默许瑾嫔可以喧宾夺主么?
便是杜才人也听得脸色一僵,她这段时间正是得意,如今被查出有孕,正一脸温柔地摸着小腹,胥砚恒的话让她险些保持不住脸上的神情。
杜才人控制不住地抬头看向皇上,苏宝林小产时,她不在场,此时对胥砚恒的态度不禁有点茫然和彷徨。
皇室不是最重视皇嗣么?
此话不假。
可惜,胥砚恒或许是其中另类,只见他对宋昭仪和苏宝林的态度,就可知他对皇嗣的重视程度只能说是寻常。
杜才人错愕的时候,褚青绾已经走到了胥砚恒跟前,胥砚恒轻颔首,魏自明立刻搬来板凳。
愉妃不由得轻眯起了眼眸,她语气些许嗔怪:
“皇上如今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臣妾来时,可不见皇上这般仔细。”
褚青绾仿佛只听得懂这番话的表面意思,有些赧然地垂眸,白皙的脸上染了些许绯红。
胥砚恒轻摇头失笑:“你啊,惯是会捏酸吃醋,瑾嫔年龄轻,又是才入宫,你和她计较什么。”
愉妃都要笑不出来了。
瑾嫔年龄轻?瑾嫔替祖母守孝三年,是这次入宫妃嫔中年龄最大的一位,甚至和两年前那批入宫的妃嫔相较而言,都不算是年龄小。
仔细算下来,瑾嫔也只比她小了三岁罢了。
怎么就成了胥砚恒偏袒瑾嫔的理由?
愉妃没表露出这番情绪,她只是轻哼了声:“皇上还说自己不是偏心,看来臣妾当真是人老花黄了,才叫皇上不再有怜惜。”
胥砚恒轻啧了声,眉眼笑意不变:
“阿玉仪态万千,是这宫中任何人都比拟不得的。”
他哄起人当真是信手捏来,当着众目睽睽下,他言明其余人都比不过愉妃,愉妃再是不高兴,也忍不住掀起了唇角。
愉妃轻嗔了他一眼:“皇上就会说些好听话哄臣妾。”
胥砚恒轻笑了声,他没承认这番指控。
褚青绾伸手拢了拢青丝,仿佛根本没听见胥砚恒和愉妃的对话,只是她偏偏选择了被胥砚恒牵住的那只手去拢青丝。
胥砚恒手中一空,他若无其事地朝女子看了一眼。
她依旧垂着眼眸,似柔情脉脉,也似是赧然,没人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唯独一人。
胥砚恒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腰间的平安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