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最好一直如此。
善变之人,结局都不会好。
这一晚,胥砚恒留宿玉琼苑,某人困恹恹地早就犯懒,依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胥砚恒被她折腾得有点烦,扣住某人腰肢,语气冷淡:
“睡不着?”
他明日有早朝,没时间再陪她胡闹。
他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一路拉到小腹上,平坦细腻的触感传来,胥砚恒不由得在黑暗中也睁开双眼,女子的声音有点闷,不似白日中的装模作样,透着些许真实的颓废:
“这宫中一个个都传来有孕的消息,怎偏偏没有嫔妾。”
她声音好堵闷:“明明您来嫔妾宫中的次数也不少。”
显然,白日中李美人的那番话对她来说,不是没有一点影响。
胥砚恒没有再不耐,他被人拉住的手一点点扣住她的腰肢,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点情绪:“子女缘分靠天定,你着急什么。”
褚青绾的话被堵住,她闷闷地拿额头砸了砸胥砚恒的肩膀,她今日第二次说:
“您说得轻巧。”
见她是真的郁闷,胥砚恒意味不明地轻呵了一声,些许说不清的情绪:“叶公好龙。”
褚青绾懵了一下,她没懂,她想有孕和叶公好龙四个字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下一刻,她就听胥砚恒冷淡地问她:
“你是想要个孩子,还是想要个皇嗣?”
前后者看似一样,但意义截然不同。
褚青绾呃住,胥砚恒半点不意外她的反应,他正要收回手,就听女子理直气壮地说:“两者不可兼得么?”
胥砚恒没忍住闷笑。
她还真是贪心得坦诚。
他手指顺着她的小腹往下,微凉的手指划过,仿佛是要开肠破肚一样,褚青绾蓦然感觉到一股冷意,胥砚恒的声音轻缓响起:
“朕见过宋昭仪产子,半条命都舍了进去,仿若在遭遇世间酷刑,惨叫声不绝于耳,绾绾能吃得了这番苦?”
当真有孕后,她不会觉得害怕么?
她惯来懂得计较得失,真的要为了一个从未蒙面的孩子,将自己的生死交给天意?
夜色浓郁,没人能看见胥砚恒眸色晦涩难辨,在亲眼见到宋昭仪产子时,他不免想起太后,她也曾为他舍掉半条命。
于是,恨也不能再恨得彻底。
彼此折磨。
褚青绾从未考虑过这些,一时被胥砚恒问住。
察觉到她的迟疑,胥砚恒轻呵了一声:“还说不是叶公好龙。”
褚青绾咬唇,她埋在了他怀中,她欲言又止:
“可是……”
他没让褚青绾回答他的问题,语气淡淡却透着些许凉意;
“你如果只是想要个皇嗣,待日后宫中有人诞下皇子,由你抚养即可,不必着急。”
能抚养皇子,位份也必然会到三品,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却是直接承诺了日后会许她主位。
褚青绾惊愕地抬起头,她忍不住轻轻握住了锦被。
胥砚恒冷冷清清地一句话,仿佛没有什么情绪,却让她不由得觉得有点骨子里泛起冷意。
他知道女子生产有多艰难,但依旧能平静地说出让人母子分离的话。
他的温情和薄情混在一起,让人有点分不清楚。
褚青绾往他身上靠了靠,彼此肌肤相贴,却说不出是暖了一些还是更冷了。
胥砚恒停顿了一下,话音才继续:
“若你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更不必急于眼前。”
蓦然有人抱住了他,双手彻底环住他,胥砚恒一顿,女子在他怀中仰起脸看他:“皇上是在安慰嫔妾么。”
胥砚恒偏开头,不肯借着月色和她对视:
“你说什么。”
他像是没听懂。
褚青绾一点也不介意将话意挑明:“您是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