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风平浪静,时间也过得很快,中秋前夕,江南一案终于有了定夺,听闻谢贺辞雷厉风行,期间查杀不少官宦,抄家的抄家,关押的关押,一时间整个朝堂都人人自危,京城内也是多日血腥味不散。
褚青绾颇为好奇陈家的下场,弄秋惯来是打听消息的好手:
“听闻陈家主家不论男女都被斩首,只有旁支女眷和幼儿逃过一劫,却也要流放三千里。”
褚青绾倒抽了口冷气。
流放,听着似乎比斩首要好上不少,但这三千里的征程,岂是往日娇生惯养的女眷和幼儿能受得住的?能活着走到流放之地最多只有十之二三,而这十之二三到了流放之地还需服劳役,能存活下来只会更少。
弄秋不曾同情,她是贫苦家的孩子,幸得被娘娘看重,才有了今日,所以,她更厌恶贪官。
她义愤填膺道:
“奴婢被卖于人时,才不过二两银子,这就是寻常百姓家一年的花销了,陈家被查封出来的白银就有五百万两,仅仅是斩首,简直是便宜他们了!”
至于那些女眷和幼儿是否可怜?陈家贪污的那些银子,难道她们没有花销过分毫吗?
褚青绾没觉得陈家人可怜,她只是想起了陈氏,陈氏拼死一搏,陈家依旧落得此种处境,可想而知,即便亲眼见到陈氏撞死在眼前,胥砚恒也几乎是无动于衷。
褚青绾吃着冰碗,顿了顿,交代了下去:
“此事,不要传到二皇子耳中。”
要是被二皇子知道了陈家的下场,恐怕又要受一番打击。
二皇子对舒儿没了什么威胁,褚青绾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再说,整个皇室只有舒儿一个皇子,传出去,也实在是不好听。
当晚,胥砚恒提早到了昭阳宫,彼时,褚青绾还未沐浴结束,净室内烟雾缭绕,胥砚恒径直闯了进来。
迟春和颂夏都闹了个脸红,悄无声息地福身退了下去。
褚青绾在四周安静下来时就意识到了什么,她身子往水下一沉,花瓣掩住了她的身姿,她转过头,有点赧,也有点恼,她瞪了胥砚恒一眼:
“您来了,就不能等臣妾一会儿吗?”
偏是要闯进来。
胥砚恒今日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他顿了顿,才说:“是朕心急。”
他向来是不吝啬认错的。
尤其是在床榻上,认错最是快,偏是一边惹她恼,一边认错。
褚青绾噎住,她没办法和胥砚恒比厚脸皮,自然是节节退败,她颇有点无奈,但幸亏迟春和颂夏适才替她清洗得差不过,如今只要擦干身子便行。
她对胥砚恒说:
“您先转过去。”
胥砚恒没动,还往前走了一步。
他视线从她脸上滑落,最终停在了她的肩头,她肌肤很白,欺霜赛雪的白,如今肩头挂着水滴要坠不坠,热气氤氲,不止是热的还是羞的,她肩头渐渐泛起了粉色,道不尽地透骨生香。
胥砚恒眸色深了些许,他声音有点暗,意有所指:“朕也还未曾沐浴。”
浴桶中溅起了水花,褚青绾被溅了一脸水,她闭着眼,忍不住地偏过头,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最终滴落在浴桶中。
她睁开了眼,眼睫上还残余了水珠,好生可怜。
她恼声: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您是什么色鬼投胎呢。”
她胆子也是大起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胥砚恒也是没脸没皮的:“绾绾怎么知道朕不是?”
褚青绾懒得搭理他,她拽着屏风上的衣裳就要起身,结果被人一手扣住腰肢,禁锢在了怀中,胥砚恒的声音微哑地从后颈处传来:
“朕再替贵妃娘娘好好清洗一番。”
他咬了一下她的后颈肉,轻轻厮磨,脊背处顿时泛起一片痒意,褚青绾呼吸一颤,偏某人还在引诱她:“还望贵妃娘娘垂怜,准许了朕的请求。”
浴桶仅仅半人高,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