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再讨厌姓秦的,不得不承认,这人生得很美。微尖的鼻头下,是一张丰满嫣红的唇。而此刻,她的唇瓣上,还残余着一个牙印,血已经止住了,有点红肿,有种被凌虐过的美。
那一刹,齿间仿佛回忆起了某种柔软而刺激的触感。裴渡如同被针扎了一下,霍然起身,硬邦邦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吃。”
目送裴渡出去后,桑洱估计他是觉得剥荔枝太麻烦了,也能理解,倒在了床上。
系统“叮裴渡好感度上涨,实时总值30。”
桑洱“”
好感度居然涨了。裴渡这家伙真是口不对心,嘴上没夸她,其实还是认同她当时的机智的吧。
这是个好事,总算不是负数好感度了。意味着这个副本后,不会有惩罚降下。
休息了一下,桑洱觉得能走了,就下了地。
因为始作俑者已经被剿灭,又有几个目击证人,周涧春的嫌疑,这下终于能被洗脱了。
叶泰河自觉闯了祸,所以,主动说要留下来,出面处理麻烦的事,还给了桑洱很多珍贵的炼丹材料赔罪。
得知桑洱是骑马来的,他还出钱雇了一辆大马车,送他们回去。
桑洱“”总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莽也没被人打死了,糖衣炮弹这一招用得炉火纯青的,肯定没少用钱去抚平别人的怒气。
正好,桑洱只想打怪,不想留下来处理烂摊子,就爽快地卸下了担,让裴渡跟他去挑选马车,自己坐在常府前的石狮子处等待。
已经天亮了,但天色很阴沉,又滴滴答答地下了起了雨。桑洱连忙站到了台阶上,用鞋尖踢了踢石子。忽然瞥见,道路的尽头,有一路人马,正在风尘仆仆地靠近。桑洱眯眼一看,那竟是秦家的旗帜。
怎么回事,秦跃居然遣人来了
那列人马在府门前停住了,果然都是秦家的门生。看见桑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几个少年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这几人都是秦府的异姓门生。一般来说,仙门世家是不会收这样的门生的,只是当年秦菱觉得秦家子嗣单薄,这才开了先例。
不过,在秦桑栀和秦跃决裂以后,这三年来,双方已经很少见面了。
“你们来晚了一步,那邪祟已经被解决了。”桑洱开口,止住了他们的话头,指了指里面,笑了笑“不过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都先进去看看吧。”
几人听了,立刻就下了马,进了常府。
后方的那辆马车上,一个人影走了下来。正是常府的林管事,他给秦桑栀递上了一把伞“小姐,外面下雨了。”
桑洱看了一眼,没有接“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林管事劝道“小姐,您受了伤,若是就这么淋雨回去,怕是会身体不适。即使和家主闹脾气,也要照顾好自己”
桑洱打断了他“林管事,你想多了吧,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闹三年脾气。”
“”
桑洱语气平平道“你以后就别管我了。我和秦跃,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也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给我送伞。他知道了,说不定要拿你撒气。”
林管事似乎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雨一直在下,他身后,那在雨幕中的马车,门帘紧闭,始终是静悄悄的。
这时,桑洱的余光瞥见街尾有一辆马车驶近,马车前坐着一个披着斗笠的少年,立即露出了一丝笑容,戴上了兜帽,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
隔着大雨,彼此看不太清对方的面孔。林管事回头,只能看见桑洱被那少年半扶半抱,拉上了马车。
哗哗的雨声中,两辆马车就这样朝着两个方向,渐行渐远了。
裴渡将桑洱扶进了车里,坐在门边,摘下了滴雨的斗笠,在外面淌了淌水。
对面马车的帘子被吹起了一角,他瞥见了那里,似乎坐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刚才,就是这人在和秦桑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