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裴渡刻意在“伺候得舒舒服服”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无端地,将这句话染上了几分淫靡的艳色。

抛下了最后的话,裴渡没有再久留,飞快退后。

从中庭到大门,得绕过数道曲折的回廊。等走到了已经看不到秦跃的身影、四周也没人的地方,裴渡那副仿

佛占了上风的自若脸色,就碎裂了。

在月影下,少年深呼吸着,一张俊脸,阴鸷到了可怖的程度。

惊怒、屈辱、恶心、遭到愚弄后想杀人的难堪,和难以言说的嫉妒,在他心间翻江倒海,刷刷地刺激着耳膜。

其实,他心底真正的念头,和他刚才为了刺激秦跃而说的话,是截然相反的。

裴渡知道,秦桑栀这个人,每逢喜欢点什么,都会士动靠近,一掷千金地捧着对方。对青璃,周涧春,还有他,都是一样的。但对着秦跃,她却一反常态,避而不见,也不愿意说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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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明她不在意。而是反过来,恰好证明了秦跃在她心里的特殊性。

那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谁也无法翻越。

裴渡胸口起伏,眉宇笼着一团阴沉的煞气,脸色变幻几番。冷不丁地抬手,粗鲁又愤恨地扯下了自己的抹额。

那道编织的红绳沾了雪水,被染成了昏黑色。中间的圆玉,闪烁着微光。

他知道,秦桑栀喜欢他的皮相,但这和在一开始就将他当成董邵离之子赝品、还让他戴他俩的定情信物,是不一样的。

他居然还将这玩意儿当成了专门订给自己的礼物,戴在额头招摇过市

裴渡的五官微微狰狞,手背绽出青筋。忽然抬手,将这玉石狠狠地掷向围墙。

然而,风太大了。被裹挟在其中的玉石,连着红绳,轻如鹅毛,没有撞到墙,而是落到了软绵绵的积雪里,还阴魂不散地滑了下来,撞上了他的靴子。

裴渡喘着气,直勾勾地盯着这块玉。

戾气与一股陌生的嫉恨,在他的肺腑间冲撞。

砸烂这块玉,再踩几脚,根本不足以泄掉他此刻的怒火。

他现在,恨不得回头去,一刀一刀,剜碎了秦跃的嘴。

还有秦桑栀

他还记得,自己在秦桑栀生日的时候,给她下了绝情蛊。

绝情蛊的发作先决条件,必须是先爱上一个人,让爱意灌养身体里的蛊虫。再被那个人背叛,才可以诱得蛊虫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