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这小姑子不是女儿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好在,尉迟兰廷显然也不希望有人察觉他的秘密,所以并没打算和她躺一张床。他大方地将床让给了桑洱,自己去睡了偏殿的软塌。睡前还温柔地提了一句,说自己睡得不安分,让她不要靠近自己。

熄灯后,桑洱躺在了这张柔软而陌生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思绪万千。

这对表面同父异母、一起长大的兄弟,还真不是一路

人。

尉迟邕人前人后表里不一,但好歹,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的。

仙门子弟转行当魔修,会经脉逆乱,甚至影响子嗣方面的功能。说直白点,就是不能人道。

所以,成亲的那个夜晚,他掀了红盖头后,并没有碰原主。

若放在其他家族里,成亲第一晚就让新娘守活寡,等于是在往新娘和她娘家的脸上扇巴掌。

但原主是懵懵懂懂、只会逆来顺受的小哑巴,此处又离凤陵十万八千里远。所以,尉迟邕压根不用担心她转头就去告状,或者掀出什么风浪。

但他那晚还是温柔地哄着原主去床上睡觉。看来,他一边想利用原主,一边还是想和她维持好关系。等以后戒掉了魔道,再和原主圆房。

尉迟兰廷,短短时间的相处,看起来还挺温柔好说话的。让她吃饭躲雨,借床给她睡觉,也暂时没看出要利用她的意图。桑洱却隐隐不安。

毕竟她是尉迟邕的妻子,按这两兄弟明争暗斗的情况,她不信尉迟兰廷第一次见面,就会对她有好感。

唉,相比起来,谢持风那种性格就直白好懂多了。初期不高兴时,还会直接让她滚呢。

翻来覆去睡不着,桑洱睁开了眼,感觉小腹有点胀胀的。

现在是秋天,下雨后,天气变冷了。刚睡下时,她还不想盖被子,现在不知不觉,被子已经扯到了胸口。

她迟疑了下,悄悄爬起来。

屋子里很暗,雨已经小了很多。月光透过窗静静洒在地上。隐约能看见屏风后,有一个侧卧的人影。

桑洱踮起了脚尖,屏住呼吸,接近了屏风。

尉迟兰廷背对着墙,面朝外,正在睡觉。

他睡觉果然是不脱衣服的,也没有盖被子。身形起伏的线条,像绵延的山,很好看。

桑洱轻轻吁了口气,正要踩上这张软塌前那方台阶,将手伸向他时,塌上的人,冷不丁地睁开了眼睛。

冷冰冰的,有一丝戏谑。好似一点都不意外,她会在深夜悄悄靠近自己。

桑洱瞪大了眼,一声惊叫被喉咙阻遏。眨眼已天旋地转,被对方翻身而起,压在了塌上。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相当旖旎的姿势,但当事人桑洱并不觉得。

在混乱中,她看不清尉迟兰廷是怎么做到控制她的。只知自己双腕、双腿,都被压得动弹不得,小脸迅速憋红。

尉迟兰廷自上方俯瞰她,黑发落于枕上,一只手缓缓触上了她的颈部“你想做什么”

身下的少女仿佛被吓到了,眼眸睁得老大,因为脖子上的手在收紧,她挣扎了起来。

“不会说话,那总会做做手势吧。”

桑洱心脏确实在扑扑直跳。

原来如此。

现在的尉迟兰廷,还未积攒起足够的势力,应该很忌讳被人发现身份。

桑洱今天出现得太突然,之前话都没说过一句,她突然想办法留了下来过夜,实在反常。

像尉迟兰廷这么多疑的人,难免会怀疑她的目的。或许她不是真的傻,或许是尉迟邕指使她来做什么的。

难怪。他根本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但那么轻易就让她留了下来。

也难怪他一直没睡,敢情就是在这守株待兔,看她是不是有异心呢。

不过,在这种时候,越是清楚内情,就越要装作无辜。

桑洱扁了扁嘴,挣扎了两下,气喘

吁吁地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