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梅洵雪的脚步仿佛是被黏住了那般,谢怀真给他梳的辫子比戚夕的更好看,发尾也是规规矩矩地挽了一个结。梅洵雪抠着那半截藕色的缎带,独自坐在了门口的秋千上。
秋千晃呀晃,雨水落在他的瞳孔里。他看见门后边的梨花尽数被雨水打湿,落了满地的尘埃。改明,就让戚夕把这两颗梨树撅了,看着心烦。
梅洵雪靠在秋千上,任凭雨水从眼角滑落,脑内思绪万千。
他好像,真的想多了。
戚夕他,不是师兄啊。梅洵雪勾起唇角。
雷声隆隆,伴着紫红色的闪电,分割着天际,看这阵仗似乎要下一整夜的暴雨。
梅洵雪捡起伞,身上的衣袖被打湿,沾满了泥点。
他回望一眼,屋内依旧燃着微微的灯火。
“戚夕。”
“我等你来接我。”
梅洵雪觉得,他应该去找谢怀真。
雷光将梅洵雪的影子与戚夕的影子一块印在窗上,小小的人儿仿佛就缩在大大的影中。
好不明显。
“小宝?”戚夕开门,带来屋内的暖气,将门口氤氲成了一片柔和白雾。梅洵雪闻声看过去,戚夕乱糟糟的披散着头发,穿着单薄的里衣,眼底是未尽的潮红,此时此刻连那眉心的痣也是鲜红欲滴。
“戚戚……”梅洵雪叫着戚夕的名字,眼框下头是没睡好的乌青,雨水淋湿了他的发丝,他站在门口,雷落在地上,照得他身形越发单薄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