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眼角滑落,“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又在问这个问题了。”
戚夕哑口,只是笨拙地伸手拭去梅洵雪眼角莹莹的泪光,“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梅洵雪嗫嚅这嘴唇,咬着唇肉一字一顿道:“戚夕,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就是你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知道。”
戚夕像是哄孩子那般,也不知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敷衍他。
梅洵雪:“……”
他最好是真的明白他的意思,他装着又啜泣了两下,看着有几分的楚楚可怜。
“戚夕,你可是,想家了?”梅洵雪趴在戚夕的肩头,鼻尖几乎就要碰上戚夕的唇瓣,只看见戚夕略微舔了舔嘴唇,那是戚夕思索时候最惯有的动作。
“快不想了。”
“那你家里还有何人吗?”
戚夕勾了勾唇角,眼里是梅洵雪之前从未见过的神情,仿佛是怀念、又像是在吊唁什么,透着朦胧的悲伤和超脱。
“曾经还是有的,不过如今回去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了。”
“哦。”
“可你现在有我。”
啊。
连梅洵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吐出这句话,他这是在安慰戚夕吗?可那句话明摆着酸溜溜的,难听死了。
戚夕翻身揉了揉梅洵雪的脑袋,也并未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