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抬手抹了她记忆,随后俯身躲开一瞬间涌来的鬼魂们,无声踏上了黄泉路。
她面色如常地躲避开那些鬼魂,趁着孟婆走神的功夫经过奈何桥,迎面走向了孤寂盛放的,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丛中。
她不慎碰到一株彼岸花,随后险些被忽如其来的刺痛撂倒在地,她踉跄几步走出花林,疼得冷汗沾湿衣襟。
撩开衣摆,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出现在小腿上,鲜血顺着肌肤流如足衣。
她撕了条衣角将之包起,心里不由发麻,原来只一个伤口便能这般疼痛,那么褚清秋腿上层层叠叠的痕迹,岂不是痛进了骨子里?
她正抬起头来,却忽然敛眉后退,原是身旁的花丛中不知何时坐了个人,而她居然半分都未曾察觉。
那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下巴处的胡子被编成了粗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晃荡,他正合着松弛的眼皮,口中念叨着听不清的经文。
宁拂衣防备地看了会儿,见他没有动弹,这才隔着花海朝他拍了拍手,吸引他的注意。
老头儿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她,却也不惊讶,又闭上,接着念经。
这人身体实心,脚下还有影子,看着并不是鬼魅,宁拂衣便小心翼翼避开彼岸花走到他身边,堂而皇之地在他身上翻找起来。
最后从胡子里揪出块小小的玉牌,上面刻着酆都二字。
酆都大帝?宁拂衣忙跳出花海,站在田埂上震惊地望向他。
酆都大帝可是执掌冥界之人,同神齐寿,算来也是几万年前的先人了,不曾想竟能在此处看见活的,穿着还这般普通。
若是不去看那块玉牌,更像是在此处种花的花农。
“你们仙界的丫头,都是这么无礼?”酆都终于念完了经文,这才将全部眼睛睁开,用食指将玉牌塞回胡子。
“惊扰前辈了,我只是来寻一朵花。”宁拂衣说,她环顾四周,却很难在又茂密不少的花海中找到当年看到的,刻着她名字的根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