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她脸侧垂落的凌乱发丝,他的拇指描摹着她的唇形。

裙下,他的指骨勾攥着那块小布料,边缘卷起,变为一根带有弹力的细软小绳,被他打了两圈绕缠在食指,勒紧她,然后尝试着上下稀微摩擦了下。

“等、等下江峭!”盛欲瞬间瞳孔骤缩,惊叫出声,快意如电流自尾椎穿行而上,炸开酥麻感,贯透她的后脑神经,迸泛向四肢百骸,“好、好奇怪…”

好酸楚。

好难耐。

荷尔蒙过快分泌让她兴奋不已。她想说再试一次,最好同时用力吻她,或者是别的什么都可以。

哪怕不顾怜惜地欺负她也没关系。

她很想这样说的。

但这不是绘画考试,她做不到游刃有余,她在自己不擅长发挥的领域瞻前顾后,过分直白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极力思索该如果向他索求。

首先是向他妥协,叫他:“老公…”

“今晚我们、我们不要只接吻…好不好?”然后是去找他的唇,强吻他,发狠似的噬咬他的柔软唇瓣来让他体会疼痛,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感同身受自己的难过,再心一横眼一闭,大胆向她的男人诉说需求:“你要不要,要不要我……”

铁了心折磨她的男人却并不接招。偏头避开她的湿吻,手掌掐住她优美纤长的颈侧,推开一点距离,迫使她的身体就像她的情欲一般高悬,无所依傍。

他拿捏字词的语气玩味,笑哼:“要你?”

盛欲想立刻点头,想说对,要我。

可他的后话太残忍:“怎么要?”

如果换做五年前,当下这个情况,盛欲可能会起身潇洒地大骂他“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现在不行了。

不是红酒的后劲太猛,不是此刻的气氛有多适合彼此探索,也不是她上头到意乱情迷地就是要睡他。

不是,全部都不是。

是她太想江峭了。

五年前她只有萌动的爱。五年后的现在,她对这个男人除了爱,还有比爱意更汹涌致命的思念。

感情是分悲喜的。

思念却不分好坏。

所以她现在必须要跟他做。以此来宣泄自己对他的想念,来慰藉五年里一面发疯地想他,一面压抑自己不许回来找他的辛苦坚持。

另外还有,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他其实也像自己一样,如此这般地对她想念。

只是,这种种心境她该怎么告诉他?

她怎么能告诉他?

先走的人是她,想被挽留的人也是她。

她只能找尽拙劣的理由,护卫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尽管事实上她已经在妥协了:

“五年前分手,我们…还没有打分手炮……”

“什么东西,分手炮?”江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都要被她气乐了,一巴掌打她屁股上,咬紧牙,鲜少有地叫出她的名字,“盛欲,这种词你也敢说?”

他掐着她的脖子扯近,逼她昂起下颚,食指按在她的红唇上,警告性地点了点,眼尾眯起,问她:

“国外待了五年,学坏了是吧?”

盛欲知道,倘若他存心不给,那么再多言语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这与她想要达到的目的背道而驰。

于是这次,女人学聪明了。

她不再说话,不应他。而是抬起手,凉软纤指敷握上他热度惊人的腕骨,低下头,缓缓张唇咬住他的指尖,舌肉怯怯舔触他的指腹,一点点含入,齿尖刮蹭他的指节线,舌尖抵绕他的手指,反复打着圈。

像一只贪心而不知足的,动了情的猫。

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感。

会让江峭也不能再无动于衷。

湿热紧致的包裹感逼得他眸眼一黯,瞬间视线晦沉下来,阴燃起恶劣情动的异火,炙烤在她脸上。

他不自觉在她口中屈蜷指骨,顶起她的口腔上颚,这样就可以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