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古玩玉器的她立时就退回去,也不会拿来给蓁蓁瞧了。
她不懂,蓁蓁却是懂了。
“罄澄心以凝思,眇众虑而为言。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始躑躅于燥吻,终流离于濡翰。”——他在用陆机《文赋》的话告诉她,若是宫中难以心静,就诉诸笔端,化万般心结为笔墨。
“主子,还有一样东西。”
蓁蓁刚才只注意到了纸,这会儿才瞧见秋华手里还拿了个黄梨花木的小匣子,蓁蓁打开盖子,一股厚重的香味幽幽地散了出来,匣子里装的似是一串沉香木的佛珠,每一颗都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打磨得滴溜滚圆,上面隐约可见刻着观音,甚是精巧。
她瞧了一会儿轻轻合上盖子递给秋华。
“澄心堂的纸我就收下了,这沉香木的佛珠还是请大人收回去吧。”
秋华把黄梨花木的匣子送还给了李煦,李煦也没再说什么,抱着匣子退了下去。秋华走回蓁蓁身边亦是不无感慨:“一晃眼竟也过去这么多年了……”
那个风雪夜跪在翊坤宫院子里有些莽撞的年轻人如今蓄起青须成了一方的父母官了。
“回宫后把库房里的那盒湖笔寻出来吧。”
秋华问:“是红色锦盒的那个么?”
蓁蓁双眼氤氲,静静地笑了,“是呢,就是那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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