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医生瞧瞧。”
他虽语气温和,但好像不由她拒绝。
佟闻漓只得坐着。
私人医生是个有着高鼻梁的欧洲人,给她消了毒,涂了点药,用法语交涉着之后,就走了。
佟闻漓顶着大眼睛,还卷着裤子边边在那儿问整理医生留下来的药膏的男人,“先生,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不打紧。”
“打紧。”他像是在打量着药瓶子上的说明书,拿起一个小药瓶子又放回去,头也不抬地说,“医生说很可惜,你马上就会与世长辞。”
“啊?”佟闻漓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那个样子把他逗乐了,“逗你的,好的很,别碰水,过些日子就好了。”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悦,“哪有您这样,拿人性命开玩笑的。”
他不由地唇边荡起一抹笑,好像是为了她这样的小小责怪。
他放开那些瓶瓶罐罐,从西装口袋里倒出一支烟,走到距离她大约三四米远的窗边,微微侧头,点燃然后送入嘴里,半低着头说,“这会挺惜命的,被划拉了这么多下,不知道疼?”
佟闻漓抬了抬脚踝,白皙的脚踝上由于消过毒上过药,红肿的痕迹更为明显了。
“现在有一点疼了。”她老实说到,然后把卷起的裤腿放下来,遮盖住划痕,抬头说到,“不过没关系,先生,我下次去玫瑰园里的时候,把裤子放下来就好了。”
说完后,她轻轻抖了抖裤脚,像是像他证明宽大的裤腿能盖住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样,但捋下来的裤腿边湿了半边,还抖落下来几片树叶片子,干净的白色地板砖上顿时就多了一些杂碎的泥土。
那些杂碎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她卷起的裤脚边边里去了,佟闻漓很是抱歉,她蹲下来捡,白皙的手掌承载着那些泥垢。
他靠在窗边抽烟。
面前的小姑娘试图用手去拢那些碎叶和泥土。
他从上而下地看到了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的背后也沾了不少花叶子。花园的玫瑰他很少找人打理,高一些的或许比她身量还高些,她像是在荆棘丛中打了个滚似的,哪哪都是树叶子。
他于是走过去几步,弯腰,轻巧地抓住她的衣领。
衣领于她身体之前就被他拎起来了,她脖子就像消失了一样被埋进衣服里,只留下一张带着“我这是怎么了”的错愕的脸。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这姿势太像拎一条小狗了。
但到底那是件衣服,他怎么能拎小狗似的拎她衣服呢。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