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恨发泄不出来,惊醒的时候满眼都是戾气。
这个时候,他抱在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用额头在自己胸口蹭了蹭,自己能听到段云深悠长却规律的呼吸。
这人八角章鱼似的扒在自己身上。
自己以前和这人睡过几晚,那时候这人怎么睡相没这么差?
景铄把人从自己胸口挖出来,段云深半睡半醒地哼哼了几声,但是没醒过来。
他额头上都被闷出了汗,这时候有种热气腾腾的感觉。
景铄摸着段云深的头发,凑过去在段云深额头吻了一下。
这人说过,有其他的路他也不会选,他只要自己。
他今天选择信了自己,不曾离开。
景铄抱着他,大概是大梦初醒,心却还未能从梦中彻底逃出来,所以这时抱着段云深也有几分患得患失。
这人真的只会选自己么?
若是将天下摆在他面前呢?他会不会选天下?一国之君,谁不想做,他不想吗?
若是自己和他的母亲摆在一起,他还会选自己么?他今日说了,他想自己的母亲。
景铄抱着人,想着想着突然却又想开了,这些问题太过于简单了。
——他要是哪天不选自己了,自己就杀了他,亲手,一点一点放干他的血,挖净他的肉!
景铄抱着段云深,心说,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是你自己不走的,朕今天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蠢到要留下的。
想的越来越多,手中抱的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