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抚须笑道:“客人,今年又来了。”

他淡淡颔首。

严胥每到秋日,都会来丹枫台的茶斋喝茶。茶斋主人与他多年旧识,年年为他留一座靠窗位置。他每次来都不做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喝完一壶茶就离开。

“旁人都是晴日来,偏偏客人来时挑雨日。”老者笑叹,“这么些年,雨日赏枫的也就客人一个。哦,不对,”似是想起什么,老者又道:“前些日子,来了个年轻人,也是下雨日,在老朽茶斋等至子时,灯都熄了。”

严胥低头饮茶:“他等到想等之人了吗?”

“听说是等到了。”

“是么?”严胥放下茶盏,淡淡道:“那他运气比我好。”

“客人呢,还打算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不行吗?”

老者笑起来。

“老朽老啦,半截身子早已入土,说不准哪一日,茶斋就开不了了。届时,客人再想等,就没有桌上这壶茶和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