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一翻,两颗小石子出现在了掌心中。
翻倒的车厢挡住了他的动作,一颗小石子打在了季南珂小腿的穴位上,她顿觉小腿酸软,扑倒在地。
而地上一颗尖利的石子“好巧不巧”地扎进了她的脚踝。
季南珂痛呼出声。
“不好了!”
向阳压着嗓子,紧张地大叫起来:“季姑娘,您的脚好像受伤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穿着承恩公府家丁的衣裳,把脸涂得腊黄,就像是一个最最普通的马夫。
他急得团团转,手足无措。
受伤?
背对着她的谢璟愣了下神,迟疑地回了头。
季南珂的脚踝正在往外渗血,鲜血染上了裙摆,也刺痛了谢璟的眼睛。
季南珂抬手去捂,她的眼角渗出泪水,委屈地看向谢璟。
终于,心底里那股“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声音压倒了一切,谢璟把她搂在了怀里。
“珂儿”
谢璟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我不想你为难,我不想你为了我,这辈子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我帮不了你,所以”
季南珂呜咽着扑到了他的怀里,两人抱在了一起。
“哎哟。”向阳夸张地喊道,“血血血越流越多了。”
谢璟的手臂僵了一瞬,紧张地俯身去看她的脚踝,想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断,手一碰,季南珂就痛得发出呻吟。
向阳又恰到好处地喊了一句:“会不会断了啊!”
他压着嗓子,沧桑的仿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胡言乱语地转转团。
谢璟被他转得头昏脑涨,顾不上多想,拦腰把季南珂抱了起来,快步向着庄子奔去。
一眼望去,附近除了这庄子,别说住家了连人影都没有,不去这儿还能去哪儿!
管事:“”
管事看完了这一出,见他们抱在了一块,以为总算是要走了。
谁能想到,竟然直愣愣地冲向了这里。
谢璟焦声喊道:“老叔,我未婚妻受了伤,可否借庄子让我们休息一下,还烦扰老人家帮我们找个大夫。”
向阳弓着背,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
这要不是认出是三皇子。管事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别有用心。
管事方才观察过,他们这一行,一共就三个人。
他若无其事地笑道:“咱们庄子偏,没有大夫。这位公子不如往南再走半个时辰,有一个小镇子,镇子里有大夫。我们这儿但凡有人生病,都是去那儿找大夫的。”
谢璟看向倒在地上的马车: “你去瞧瞧,还能不能动。”
“是是。”
向阳连声答应,瘸着腿跑了过去,远远地喊道:“爷,车架断了,动不了了。”
谢璟闻言冲着管事连连作揖,请求道:“老叔,你也瞧见了,我们去不了镇子。”
“你们不是还有马吗。”
管事的意思是,车坏了,马还能走。
这个庄子至关重要,是不能让人乱闯的,三皇子都不行。
季南珂的头伏在谢璟的肩上,眸色微动。
谢璟和西凉公主的婚事是不可能改变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可她若是平静地接受,以后在谢璟的心里就再也不会有她的地位。
直到现在,季南珂终于看明白了,一个没有家世,没有亲人,没有氏族的女子,要活得好有多么难。
唯有让人谢璟担心她,挂虑她,把她放在心里,她才能像以前一样,立足于京城的贵女中间。
“好痛。”
季南珂眼眶红了,晶莹的泪水挂在睫上,虚弱道,“我怕是骑不了马。”
怀中的娇躯颤若柳枝,谢璟急道:“老叔,我可以给银子的,就让我们歇歇脚。”
管事依然摇头:“公子不如在外头歇歇,我让人送些茶水过来,您看”
见谢璟略有些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