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既欲说他要帮你?补课。”
……
这是沈既欲在离开学校去集训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闻栀起初是拒绝的,太奇怪了,如果不?是宋再旖,她和沈既欲根本不?会产生交集,可也正是因为宋再旖,他们?还曾一度“敌对”过,
春鈤
但是后来沈既欲亲自?找过她一次,还是在黄昏的走廊上,宋再旖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沈既欲还是一贯的散漫,两?手插兜倚在墙边,却比之前要更高一点,气质感觉也要沉稳一点。
他没跟她拐弯抹角,话是直说的:“我不知道你拒绝我的点是什么,在我看来补课这事儿对你?而言应该是只赚不?亏,因为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尽我所能、不遗余力地帮你?,你?有任何?不?懂不?会的,我都可以辅导你?,我也不说帮你提到宋再旖那个层次,但将来考个双一流院校应该没问?题,奖学金也都会是你?的。”
闻栀问他费这些劲图什么。
沈既欲就笑了出来,额前的发?被晚风吹着,嘴角在夕阳里勾得特别帅,“你?能风风光光地高考,能变好,宋再旖就会开心,而我图的,只是想要她开心,你?能懂吗?”
闻栀还有何?不?懂的。
她渴求的,不也就是宋再旖永远开心吗。
所以冬去春来,闻栀的配合度极高,主观求学的意识也强烈,没扭捏没客气地向沈既欲讨教着,一来二去,她发?现沈既欲是真的有点东西,老师上课时?唾沫横溅都没能让她听懂的知识点,在他的讲解下就这么通了,再加上他那一套独有的应试技巧,使得闻栀从原来好不?容易被宋再旖拉到的年级中游,稳步向上,到一模的时?候,她已经挤进了年级前一百的行?列。
宋再旖确实?比她自?己考了第一还高兴。
然后沈既欲就去集训了,封闭式的,为期一个月,走之前他把宋再旖按在怀里亲了个昏天黑地,亲到两?个人都缺氧,他抵着她的额头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太想我,不?许去招惹别人。”
又专制又霸道,但没办法,谁让她喜欢。
宋再旖答应他了。
后面的日?子就两?点一线地过,她每天下晚自?习到家会和沈既欲打个视频,但两?人也不?说话,各自?专注地做着各自?的试卷,难得的交流是宋再旖问?他题,他就放了笔,抬头看过来,眉眼被屏幕的光映着,那几?个瞬间宋再旖感觉自?己真是中了邪,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人好像又帅了,尤其是他穿着件白T坐在桌前,锁骨从领口露出来,刚洗过澡,头发?微湿地耷在额前,那样子弄得她心很痒。
沈既欲也是个人精,看穿她面不?改色下的走神,不?挑破,只在结束视频前叫住她,混不?吝地笑:“要是实?在想我想得不?行?呢,可以去我房间睡。”
宋再旖回?他“谁想你?”三个字后就啪的挂断,但当房间骤然安静下来,沈既欲那句低语却像循环播放,长久地在耳边绕,害得她那天晚上没睡好,烦死了。
这笔账一直被她记到沈既欲回?来。
那时?候已经到了春夏交迭,离高考只剩最后一个月,他凭借优异的表现杀进了全国前六,正式成为国家代表队一员,即将征战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无上荣光。
这次给他加冕的已经是校长了,国旗在他身?后迎风飘着,宋再旖站在主席台侧看着他一本正经发?言的模样,满脑子却是半个小时?前,他把她按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像是要把过去一个月没亲到的全亲回?来才肯罢休,窗外蝉鸣越来越烈,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到彻底失去理智的前一秒,沈既欲喘着气别开脑袋,搁在她左肩说怎么办,才分开一个月他就好想她。
宋再旖缓了几?秒,推开他的同时?向后撤一点身?体,视线滑落他的薄唇,实?验室依然没开灯,光线昏暗,但还是能看到他唇角的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