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灯已经坏两天了,还是没?人来修,她只能右手扶着墙慢慢走,到五楼的时?候停下歇几秒,正好从?矮窗往外看一眼,就看到那时?宋再旖独自离开的背影,很薄,很瘦。
今晚发生的所有都仿佛一场幻梦,只有左手的痛觉清晰。
到家妈妈不?出意外地发现她左手上包着的纱布,顿时?紧张地问她出什么事了,她也没?瞒,说是帮同学挡了一下热饮,烫的,换来妈妈沉默片刻,叹着气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边拆边说:“你?这孩子,要你?瞎逞什么英雄唷,还好是左手,如果右手伤成这样,我看你?明天还怎么拿笔,到时?候影响了月考怎么办。”
闻栀没?吭声,由?着她检查伤口,从?始至终很安静的,直到重新上完药,她才动了动唇:“妈,你?为什么就不?能夸夸我呢?”
夸我勇敢,夸我乐于助人,都行,总好过现在这样一句假设性?的埋怨,总好过永远永远的打压和贬低。
客厅彻底静下来。
闻栀看着妈妈眉心皱起来,却还是低头继续说:“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也只会?让我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我做错什么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在入校之初受到莫名其妙的孤立和排挤,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承受李慕汀那些人的言语凌辱和精神攻击,以?此作?为她们的消遣,供养她们的快乐。而更可悲的是,这些妈妈也知道,全都一清二?楚,到头来却叫她放宽心,不?用管,告诉她只要管好自己的学习就行,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就行。
啪的一声,棉签被妈妈扔进?垃圾桶,她没?说话?,起身?往厨房走,没?多久端出来一碗馄饨,搁她面前,才说:“对,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全部都是我的错,是妈妈没?本事,不?能在你?被欺负的时?候给你?讨一个公道。”
“妈……”
闻栀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当下怔住,但?又被妈妈一摆手,堵回欲言又止,她深吸了口气,手往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张遗像一指,“你?爸走得早,当初所有人都劝我别管你?了,重新嫁个人去过好日子,可我不?,我舍不?得你?,你?还那么小,你?口齿不?清地喊我妈妈,所以?我宁愿一个人养你?,苦点累点没?关系,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以?为我忍心看到你?被人欺负吗?我难道不?想让她们跪下来向你?道歉吗?”
母女俩一坐一站,她越说越激动,闻栀的呼吸也愈发潮湿,唯有时?钟一分一秒无声在淌,到最后话?音落下,妈妈别开头,整理几秒情绪,重新指了指那碗馄饨,“等会?儿要是觉得饿,就把?馄饨吃了,不?想吃的话?就放这,明天我来收拾。”
说完就带上门回房了。
闻栀也没?在客厅多留,端起馄饨往自己房间走,只是关上门的刹那,她就脱力般地背靠门板滑落,屁股着地,瓷砖很凉,很凉,手里那碗馄饨却还热着,皮儿有些烂,可能是在锅里焐了太久的缘故,拿汤勺的手细微颤抖,边吃,眼泪边往里头掉,哽音全被咽下,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那一缕惨淡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书桌一角。
那儿放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个中年男人,正面对镜头局促笑着,眼角虽有皱纹,两鬓却还没?花白,不?过他?这辈子早已定格,想白头也没?有机会?了。
而另外一张,照片里女孩穿着校服,马尾高扎,巴掌大的脸素净却漂亮,是期中考试后宋再旖配合团委制作?光荣榜拍的,如今展示期限过去,照片物归原主留作?纪念,宋再旖不?以?为意,随手往桌上一放,被风吹落,然后被她捡了回来。
第25章 SEV 再再
宋再旖没有再倒公?交回去, 出?了闻栀家小区就在路边打了辆车,到?家时?沈既欲已经洗好澡了,坐在沙发边摊着?试卷, 刷着?iPad,暖气也开上了,所以穿的家居服很薄, 最上面纽扣解两粒, 有种挺败类的斯文?感, 还挺新鲜, 因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