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的雅间里,纱帘竹帘层层叠叠,全方位遮蔽了窥探的视角,烛架上烛光摇曳,凭空增添了一分诡异。
两位戴着帷帽的客人,隔着摆了茶具的矮几,相对而坐,矮几两侧各摆一个大沙盘,客人们不说话,拿着毛笔在沙盘上写写画画,写满以后,推动沙盘的横档,来回两下,沙盘就回复平整。
起初,双方都在沙盘上交流,很快都开始不耐烦,推横档的声音有些大,渐渐发展成一方扔毛笔,另一方砸沙盘,最后以茶具翻倒而终结。
酱色茶汤溢满了整个矮几,又延着边缘蜿蜒而下,滴在地榻上,晕出一点又一点水迹。
水迹似乎有无形的力量,让两位客人停住半晌,命掌柜的将这里恢复原样,他们也恢复了刚到时的姿势,各执一笔,但是互看一眼后,又把笔搁到一旁,解开帷帽的系带。
守在一旁的掌柜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连二楼的楼梯口也封了。
雅间里极安静,两位客人摘下帷帽,无声对峙,仿佛比拼各自的毅力和忍耐力,最后脸上有胡子的中年男子最先放弃,向对面的年轻人提问:“静山观日常无守卫,为何大火未起?为何里面的人安然无恙?”
年轻男子沉默良久方才回答:“潜藏在国都城的探子悉数出动,杀掉静妙法师身旁的小奴取而代之,之后的每一步都如实进行……不曾想,到了本该大火的时刻,静山观却毫无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