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远第一次站在台上,被台下人的注目时,心跳快得不能遏制。
极端紧张情绪下,裴行远放慢了自己的呼吸。
青年欺近他,靠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不用紧张,按照我的想法来就行。”
握着他手腕的手颇为安抚地把他拉近。
江驰摁着裴行远,在裴行远手里塞了支鼓槌,后背贴着裴行远,压了下去。
裴行远没反应,迟缓地盯着手里的鼓槌。
理。
江驰忽然扑哧地笑了一声,伸出手,啪地握了上去,他拿下话筒,扬了扬下巴:“对比过门口的人像,这是我们今天最后一位入场的嘉宾。”
江驰朝裴行远笑了笑,咚咚,敲了两下鼓面,压低声音道:“再给他一点鼓励。”
台下传来如海浪般的尖叫声。
裴行远只觉得掌心的汗水要把他泡软,他由着江驰握着自己的手腕,感受对方掌心的温度,还有下压的力度。
咚咚、咚咚。
舞台上回荡着这声如同心跳的“咚咚”,不断地循环。
裴行远只知道被江驰托着手腕,在鼓面上敲击,聚光灯在他身上流转,落在流线的白光、蓝光,他在尖叫声中,抬头朝下看了一眼,视线不算清明,只能勉勉强强地看到方淳。
方淳神色怔怔,颇有几分意外、几分不解,偏他怀里的白屿却全情投入在音乐中,沉醉地叫着“江驰”的名字。
海浪般的尖叫声阵阵袭来。
江驰模样俊朗,下颌线分明,声线低沉、清晰,开口时,他自有一种全然控场的气质,眉宇间更多了分坦诚。
比起野性,更多的竟是虔诚。
他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盛夏烈日灼烧,我的身形仓促无处躲藏。”
“你是朝阳,我是晨时的白露。”
“我想成为你眼里的银河,能否为我驻足片刻。”
鼓面敲到最后,裴行远过于认真地敲打在鼓面上。
音乐里突然带了阵很轻的笑声。
裴行远抬起头,手腕上却被轻轻摸索了两下,酥酥痒痒,像是一阵电流。
他不知道是第一次登台太紧张,还是距离过近使然,拇指贴在手腕上的温度安抚过所有的不安。
台上的一切都会被放大。
江驰开口的瞬间,闪光灯闪烁,发出尖锐的尖叫声,场上热闹至极。
“江驰!!”
“江驰!!”
“我、爱、你!!”
四分钟的演出很快就结束了。
裴行远站在江驰身侧,接受了全场的鼓掌,有些不知所措地笑着。
他是现象级游戏的设计师,在大场面上能站得住脚。
可他没想到打鼓居然也能把人的手敲得酸软,提不起一点力气。
裴行远在发抖,背上起了一层薄汗,情绪却迎来了缓和。
再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他居然没那么在意方淳带给他的不适,脑海里只剩下了刚才青年的模样。
江驰。
这到底是谁?
下了场,裴行远被江驰的团队引到后台。
倾~城
江驰的经纪人人称“谢哥”。
谢哥长得清秀,穿着西装领带,更像是个办公室的绅士,率先握手:“江驰等下还有表演。想和我去二楼的包厢坐坐吗?”
裴行远淡淡一笑,没拒绝。
包厢内的玻璃透明,他偶尔会注意到江驰的视线,紧绷的神经在上台之后得到了放松。他甚至觉得能在包厢里透气,继续逃避着不想面对的场景。
谢誉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问道:“你以前没听过江驰的歌吗?”
裴行远缓过神,看向谢誉为:“我确实是第一次听,不过他的音乐真的做得很好。”
谢誉为哈哈大笑起来:“你居然是第一次听他的音乐,江驰知道了该要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