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隧道,飞驰而过,将空荡公路瞬间颠倒为密闭走廊。
付汀梨仰靠在墙边, 伸直的腿上搭着孔黎鸢的腿。孔黎鸢攥着她的手腕, 指腹抵住她右手无名指指关节上的疤。
她用她看不懂的眼神望住她。
光线晦暗, 付汀梨莫名咳嗽一声,再抬眼, 透过孔黎鸢直盯着她的眼, 看到衣帽间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苍白, 眼睫没有气力地耷拉着,黑发散乱挤在颈下,一副破败落魄的景象,没有任何过往可言。
以至于她有些恍惚,在孔黎鸢刚刚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反复回想:
在加州的时候爱不爱?
再次回想起加州, 她只觉得那?句“有情人终成眷属”太?过理想化,不太?适合这平庸忙碌、存着身份差距的世俗。
更何况,她和孔黎鸢, 又什?么时候算有情人了?
只不过才?三天三夜的时间,就算她回过头来那?个时候她好像真的是?爱, 都不是?那?么合适。
可她依稀记得, 那?次加利福尼亚的夏天, 好像只有三天。
那?时的她, 和孔黎鸢看过加利福尼亚三十六度的日落,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过同一个汉堡。在敞开的那?辆白色老车里, 她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的发, 一个眼神她们就会不要命地接吻。
但让她铭记于心的,绝对不是?加利福尼亚的夏天。
这算爱吗?
她记得, 第一次“我爱你”,是?在乔丽潘和付问根离婚之?后,她牵着乔丽潘的手,摸了摸上面的茧子,有些费力地仰头,对乔丽潘“我爱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