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十一天的时候,许颖来了。

云采奕和她时隔大半年没见,彼此一见如故。

许颖为父亲丧礼熬了不少夜,冷艳的脸蛋消瘦了一圈,连眼袋也有点儿深,高级粉底都没能遮住。

相对的,云采奕在酒店被照顾得很好,来濯湾也没晒过大太阳,皮肤白皙细嫩,双眸明媚,尤其这盛夏时节,衣着清凉,纤腰翘臀藏都藏不住。

许颖拉着云采奕的手,上下打量说:“上回在桃源县第一次见你,我没敢说,你简直就是依照许铭的审美长的,难怪他那么喜欢你。”

云采奕俏皮地笑了下,玩笑说:“我能说许铭也是按照我的审美长的吗?我至今也就对他有感觉。”

许颖笑出声:“是啊是啊,你俩天生一对。”

两人去咖啡厅坐了会,点了两杯咖啡,互相聊了聊近况。

咖啡厅里格调优雅,甜腻的香气浮在空中,客人不多,三三两两,或低声交谈,或独自看书刷手机,玻璃窗外,还有大片大片的三角梅和鸡蛋花,在阳光下热闹绽放。

一切看起来美好又浪漫。

但云采奕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有种悬浮的感觉,不踏实。

她问起许铭,许颖好一会才吞吞吐吐说:“许铭住院了,肺炎,有点儿严重。”

“多严重?”云采奕握着咖啡的手一抖,差点全洒桌上了。

许家丧礼隆重,将他们姐弟俩折腾得够呛,尤其是许铭,还要和母亲谢宛竹抗衡,分出精力处理公司的事,而他的感冒一直没好,发烧退烧反反复复,最终引发了病毒性肺炎,还有支原体感染。

出殡那天,是他最严重的一天,发烧发到40度,勉强支撑到结束时,一头栽倒在了墓地。

云采奕拍了拍脑袋,暗骂了一声自己。

那天许铭发那样的消息给她,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他父亲才有的感慨,压根就没想过是他身体出了问题。

而她还开那样的玩笑,简直杀人诛心。

云采奕抬头,眼眶微红,问许颖:“许铭现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他。”

她来濯湾十一天了,每天都像在度假,什么都没能帮上许铭,而许铭忙得焦头烂额,和打仗一样,生了病,还要分神照顾她保护她。

“你现在想去吗?”

“想。”

云采奕坐不住了,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准备走。

*

去的路上,许颖开车,她将家里的情势稍微透露了一点儿给云采奕。

“我妈从小在家就是大小姐,很要强。嫁给我爸之后,我爸性子软,我妈就变得更强势了。我妈很要面子,对我和许铭的要求从小就是要听话,不能有一点点忤逆。”许颖语气委婉,带点儿无奈,“这次你来,许铭没让她知道,你能理解吧?”

云采奕点点头,说:“理解。”

她在酒店这些时日早就感觉到了,而且她能感觉到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很多,但许颖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太细,云采奕也不好过多追问。

毕竟谢宛竹也是许颖嫡亲的妈。

到医院,许颖没有直接带云采奕去病房,而是先带她去了一间休息室,通过熟人找来一套干净的护士服,让云采奕换上。

医院是私家医院,装修得像酒店似的,空气中充斥着调和出来的花香味,虽然没有真正的花好闻,但比呛人的消毒水好一些。

而护士服也很个性,准确地说是一条裙子,白色底,开衫系扣,纽扣和领口衣袖镶有粉红色的边,看起来清纯甜美。

云采奕穿上身,休息室里没有镜子,她只能低头打量一下自己。

感觉衣服偏小了,胸前纽扣紧绷,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里面的蕾丝文胸,腰也掐得很细,相对的臀部就更翘了,而且裙子还有点儿短,堪堪截在她大腿上。

好在她里面穿的是安全裤,不然恐怕随时走光。

还有一顶配套的护士帽,也是白色带粉红边,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