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我这叫先发制人,不然一旦对他们客气了,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盯上你。”
“他们哪种人?”许铭有一刻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他明明想发火,想大声指责,想狠狠给面前的女人来一拳,但理智和修养却叫他冷静下来,坐在老板椅上没动。
许铭缓缓掀开眼皮,眉峰高挺凌厉。
胡晚柔急着去迎承他的目光,却霎那间大惊失色,不知男人平时温和的眼会忽然变得如此锋利,像柄匕首,亮着雪白的光。
许铭说:“胡晚柔,你好好听听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这里虽然急需用人,但不是什么人都用。就你这番言论,我会对你重新评估,虽说试用期有三个月,但不是说一定要你做满了三个月,才叫你走人。”
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和男人平时说话的语速几乎没有二致,可现在这句话,每个字都像一桶炸药,炸得胡晚柔毫无防备,心神大乱。
胡晚柔一时目瞪口呆,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抖了几次,说不出话。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互相拉近关系,不就是分享彼此的特权关系网,和拿底层穷人取乐消遣吗?
怎么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这样的?
“出去。”
不等胡晚柔缓过神,许铭眼神如刃地扫过来,下了逐客令。
胡晚柔脸上高档化妆品描绘出的精致五官,瞬间变得扭曲,惨白,跌跌撞撞跑出办公室。
*
许铭坐在办公桌前,指间的打火机开开合合,蓝色的火苗亮起又熄灭。
这枚打火机是个小众品牌,纯银质地,用了七年还和新的一样,一面图案是玫瑰,含苞待放,一面是骷髅,狰狞恐怖。
是云采奕“拆巨资”买的,送给他的。
打火机底下刻了两个字母:M&Y,是“铭”和“奕”两个字的缩写。
也是云采奕找人刻上的。
那时,两人感情正是最好的时候,在校外租房住,他每晚都想要她,气氛好的时候,他喜欢点烛台,可每次都找不到火,云采奕便买了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