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无奈道:“其实那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温叙白尴尬道:“就是随便说的。”

院长耸肩:“我当时觉得这孩子可真神奇,整天笑嘻嘻的,不仅能给其他小朋友擦眼泪,还能安慰我,直到后来,看见你一个人在草丛里偷偷哭,才知道原来你也难受的啊。”

温叙白弯着眼睛:“现在已经好多啦,被接到温家后,我的生活特别好。”

院长话中有话:“唉,我就不多问了,看你现在事业发展的也不错,真替你高兴。”

纪淮深看了眼赵泽安。

赵泽安顿时明白纪淮深叫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赵泽安跟着纪淮深到室外柳树下。

赵泽安率先道:“纪总,您真的什么都知道,我们的一切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耳边是孩子们都欢声笑语,在这样背景下,纪淮深的声音显得极其沉静。

“他是我招进来的,”纪淮深说,“你们的简历我都做过评估,不存在‘萝卜岗’。”

“……”赵泽安垂头。

纪淮深:“昨天晚上,他在外面等了孙总五个小时,原因你清楚,第一次考核,他为什么成绩不好,你也知道。”

纪淮深视线落在赵泽安身上,赵泽安头都不敢抬。

“温这个姓氏,真的只会给他带来便捷吗?”

“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存在关系户,但于他而言,不是,每个人都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至少要先了解,再做评判。”

……

温叙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给孩子们讲自己在这所福利院的故事,丝毫不避讳纪淮深和赵泽安。

纪淮深靠在树边,眼神追随温叙白。

温叙白是他见过最特别的人,也是最和他不同的人。

温叙白对别人的恶意感知力差,相信所有人,同时乐观开朗,从不隐瞒过去悲惨的经历,甚至能把糟心事当成笑话一样讲出来逗别人笑,自己在角落偷偷难受,在外界看来温叙白一直阳光向上,其实眼泪都被吞进了肚子里,一声不吭。

而他……

纪淮深看见温叙白正抱着小孩亲,他摘掉肩上的一片柳絮,走过去说:“时间到了。”

而他走不出过去,而且嫉妒心强,除了温叙白,谁都不喜欢。

纪淮深垂眼,对上温叙白看过来的双眸,明亮动人。

那个小孩凭什么被温叙白亲。

草。

现在的心情不比看见季舒阳亲温叙白糟。

当年,偶然看见季舒阳亲温叙白的脸,气得他回家撕掉了温叙白的旧校服上衣那天温叙白不小心把果汁洒到校服上,因为面积太大不好清洗,就直接扔进垃圾箱。

他捡到了。

当然,撕坏后又勤勤恳恳缝上。

他对着那被缝好的校服说,对不起没控制好情绪,嘴上这样说,心里依旧嫉妒的发疯。

温叙白有点疑惑:“纪总,是有工作吗?”

纪淮深面不改色:“嗯。”

温叙白:“哦哦哦好的,我这就准备离开。”

临走前,院长送给温叙白一个吊牌,上面刻着“叙白”二字。

院长:“十几年前就做好了,可惜做好的那天你被接走,没能给你,而我也一直忘不了给我讲笑话朝我笑,背后却偷偷掉眼泪的小孩,所以就留到了现在。”

温叙白眼眶湿润,双手接过吊牌:“谢谢院长。”

院长:“合张影吧,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温叙白:“好。”

他擦净眼泪,依旧一副阳光明媚的模样,跑到不远处的纪淮深身边:“纪总,您能给我和院长拍张照片吗?”

纪淮深:“可以。”

他加了院长的联系方式,用自己的手机给二人拍照。

偷偷拍了好多温叙白的特写。

然后把合照发给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