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火眼金睛。比电影里还要瘦、还要好看。玉宝笑说,明天还会来。赵晓苹说,我要买个笔记薄,来了讨签名。 有人说,收钞票的人呢。赵晓苹说,旁人没,收钞票的人一定有。两个人继续忙碌,直到黄昏,全部卖空,玉宝感觉腰酸,坐在矮凳,靠着油汀休息。赵晓苹中饭没吃,此刻前胸贴后背,买柴爿馄饨去了。 庄南洋溜达过来,笑说,生意好,又售罄。玉宝说,彼此彼此。庄南洋说,我透露个商机、给玉宝,旁人我没告诉过,玉宝自己晓得就好,不要传扬出去。玉宝笑说,嘎神秘。庄南洋说,晓得北京青年,流行穿啥。玉宝说,山高路远,我哪里晓得。庄南洋说,我晓得,流行军大衣,羊剪绒雷锋帽、白色拉毛围巾,卖疯了,日进斗金。玉宝说,我好像看到有人穿。庄南洋说,是吧,玉宝要抓紧,我不能多讲了,点到为止。 赵晓苹拎着钢盅锅进来,兴冲冲说,庄阿哥,馄饨吃吧。庄南洋说,那吃,我不饿。准备走了,看向玉…

玉宝来到华亭路,接近春节,人民有穿新衣的习俗,生意更比往常火爆。

赵晓苹脖颈吊着拎包,蹲在椅上收钞票,同时眼观四方,有人说,改裤脚管的、哪去了。赵晓苹说,抱歉,今朝请假,可以明天来改,免费。有人说,我穿红的好看,还是蓝的好看。赵晓苹说,侪好看,红的喜庆,蓝的显肤白,欢喜嘛,侪买了,我再打个九五折。赵晓苹拔高嗓门吼,阿叔,不买就算,戴了我的蛤蟆镜,拔腿跑路,算啥事体。忘记拿下来,理解,下趟勿要忘记。

看到玉宝,舒口气说,总算来了,玉卿呢。玉宝说,有事体。为啥蹲在矮凳高头。赵晓苹说,登高看得远,差点被个阿叔、顺走副蛤蟆镜。一个时髦女人说,有红颜色羽绒服嘛。玉宝说,红颜色。女人说,是呀,最近有部电影,叫街上流行红裙子。我想买红的羽绒服,一条街,从头到尾巴,竟没一家卖。玉宝笑说,我还真有,但没带过来,有心要,明天再来。女人说,好。转身走了。

赵晓苹凑近,激动说,我认出来了。玉宝说,认出啥。赵晓苹说,张瑜。演庐山恋的张瑜。玉宝说,真的假的。赵晓苹说,我火眼金睛。比电影里还要瘦、还要好看。玉宝笑说,明天还会来。赵晓苹说,我要买个笔记薄,来了讨签名。

有人说,收钞票的人呢。赵晓苹说,旁人没,收钞票的人一定有。两个人继续忙碌,直到黄昏,全部卖空,玉宝感觉腰酸,坐在矮凳,靠着油汀休息。赵晓苹中饭没吃,此刻前胸贴后背,买柴爿馄饨去了。

庄南洋溜达过来,笑说,生意好,又售罄。玉宝说,彼此彼此。庄南洋说,我透露个商机、给玉宝,旁人我没告诉过,玉宝自己晓得就好,不要传扬出去。玉宝笑说,嘎神秘。庄南洋说,晓得北京青年,流行穿啥。玉宝说,山高路远,我哪里晓得。庄南洋说,我晓得,流行军大衣,羊剪绒雷锋帽、白色拉毛围巾,卖疯了,日进斗金。玉宝说,我好像看到有人穿。庄南洋说,是吧,玉宝要抓紧,我不能多讲了,点到为止。

赵晓苹拎着钢盅锅进来,兴冲冲说,庄阿哥,馄饨吃吧。庄南洋说,那吃,我不饿。准备走了,看向玉宝,食指竖在嘴边,比个嘘字,晃悠悠才离开。赵晓苹说,啥动作,吓人倒怪。玉宝笑。赵晓苹说,让庄阿哥少来,每趟来,隔壁孟阿妹,眼睛血血红。玉宝笑。

赵晓苹说,馄饨吃吧。玉宝说,不吃,看了泥心。赵晓苹用脚勾过矮凳,先吃两勺汤,打个嗝说,鲜的眉毛落下来。再吃馄饨,一口一个,狼吞虎咽。玉宝笑说,啥样子,当心嫁不出去。

赵晓苹说,庄阿哥来讲啥,鬼鬼祟祟。玉宝讲了一遍,赵晓苹急说,发财生意,哪能办。玉宝说,凉拌。赵晓苹说,啥。玉宝说,春运期间,火车票、汽车票、一票难求,哪里也去不了。庄南洋来眼馋我们。赵晓苹说,有意思嘛。玉宝说,无所谓,再讲南北气候、文化、审美有差异,我觉得,北方流行,南方未必。赵晓苹想想说,也对,我就不欢喜穿军大衣,戴雷锋帽,笨重。玉宝说,我也一样。

赵晓苹馄饨吃光,玉宝才说,上趟沙河市场进的货